&esp;&esp;与齐沐白的相处是轻松惬意的。

兴许是因不染尘俗的缘故，他没有太多尊卑之分。

&esp;&esp;只是，爱发呆这一点不好。

&esp;&esp;清漪轻咳一声，压低了声线，“国师大人，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是个老太婆了。”

&esp;&esp;“你是指两世的年岁吗？”

齐沐白反应很快，“姑娘，我师尊已经是耄耋之年，外貌至多只有而立。”

&esp;&esp;“至少我也比你老。”

她嘟囔着。

&esp;&esp;“姑娘，如果我坚持修行，到了八十岁，恐怕与现在并无差别。”

&esp;&esp;他说得无比诚恳，全不知这番话有多气人。

&esp;&esp;女人都是怕老的。

&esp;&esp;齐沐白不知因何惹到了她，开始坐立不安。

这副惴惴的模样像清漪前世遇到的男同学。

&esp;&esp;出于这种难言的亲近感，清漪转换了话题：“那你为何修仙？”

&esp;&esp;齐沐白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怅然极了。

&esp;&esp;“我想不起来了。

自有记忆开始，我就随同师尊修行。

兴许这是命运的安排吧。”

&esp;&esp;是这样吗？

&esp;&esp;依照她的浅见，齐沐白选择了修仙，从此决定了以后的路。

可是，他居然说得如此轻率，甚至归功于命运。

&esp;&esp;齐沐白是个矛盾的人。

他身上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天真，又有一种垂暮老者般的认命之态。

&esp;&esp;她不免丧气，“你就这么相信命运？如若任何不能解答的事情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我们这些人，什么都不必做了。

横竖再努力也反抗不了命运的安排。”

&esp;&esp;每当提及这个话题，他总是很严肃，有些心事重重的。

&esp;&esp;“命数随时都在变，很多事情并不只有一个结果。

哪怕天生运势极盛的人，倘若无所事事，在时间的消磨下，终究一事无成。

况且，我并不依赖命运。”

&esp;&esp;谈及此处，清漪想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