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苏新七看着他，目光怀远。

陈鲟笑，“第一次见面就被你看光了。”

苏新七一窘，抢白道：“哪有。”

“嗯，差条底裤。”

苏新七瞪他，“你那个时候就和现在一样，喜欢调戏捉弄人，我当时就在想，阿嬷以前总说大陆人狡猾，不庄重，果然是这样。”

“这不是偏见？”

陈鲟挑挑眉。

“对别人来说是，对你来说就不是了。”

苏新七不客气地直接说：“你就是狡猾，不庄重。”

陈鲟耸了下肩，不置可否，甚至得意地笑，“那你最后还不是喜欢死我了，现在又心甘情愿嫁给我，嗯？”

苏新七托着下巴歪头看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才认识你的时候，你上来就说要追我，我拒绝了你就当没听见，还说什么你拒绝你的，我追我的，霸王硬上弓，活脱脱耍流氓。”

“我本来以为晾一晾你，过段时间你觉得没意思了，就会像别的男生那样主动放弃了，谁知道你脸皮比城墙还厚，不退反进，又软硬不吃，我真是拿你没辙。”

“后来呢。”

陈鲟套她话，“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约莫是今天日子太特殊，亦或是喝了酒，苏新七决定不再死守少女苏新七的秘密，她眨眼回想了下说：“具体什么时间点我说不上来，我只知道当初我对你的感情挺复杂的，又讨厌又克制不住会被你吸引。”

“我们在食堂吵架之后，你好几天都没来找我，我还有点不适应，答应和你们去吃烧烤也不是为了劝你，就是……莫名其妙答应了。”

“我觉得自己是一时受你影响，那之后我都尽量不和你有接触，直到郑舒苑来岛上找你……”

陈鲟了然地笑了，“吃醋？”

苏新七把脑袋搁在膝头上，轻声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但是不愿意承认，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陈鲟闻言并无不悦，反倒觉得有趣。

“在海堤的那个晚上，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冒雨找过来，什么也没问就陪着我，那天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等一晚上肯定会崩溃的。”

苏新七看着他，眼神柔和，话里也满是柔情，“我那时候就想，你也没那么坏。”

“第二天下午我本来想打个电话给你的，但是没有你的号码，以前你给了，但是我没存。”

“后悔了吧。”

“嗯。”

陈鲟笑了。

在新婚之夜听苏新七讲彼时的少女心绪让他感觉微妙，以前他总摸不透她的态度，现在听她自己娓娓道来，越发觉得以前纯粹的年少情感是多么弥足珍贵。

“你呢？”

苏新七抱膝把脑袋搁在膝头上，“我追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烦，不想再和我有瓜葛？”

陈鲟微微抬首，“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