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头垂的更低了，恭敬的道：&ldo;奴婢愚钝，不敢揣度皇后娘娘的想法。

&rdo;嬴政轻笑了一声，终于抬眼去看她，道：&ldo;你是个聪明人。

&rdo;婢女叩头道：&ldo;谢皇后娘娘厚爱。

&rdo;嬴政这才放了手上的书，旁边的侍女赶紧过去扶他，嬴政从矮榻上坐起来，道：&ldo;你既然说我厚爱你，我若不做出个厚爱的样子来，显得也多小气……卫子夫，你是聪明的人，那我就用对聪明人说话的方法来说了。

&rdo;婢女并不说话，只老老实实的听着嬴政继续说下去。

嬴政顿了顿，又道：&ldo;我想要碾死一个侍女，可以悄无声息，你明白么？&rdo;那婢女后背有些僵硬，却规矩的点头道：&ldo;奴婢明白。

&rdo;嬴政虽看不见她的脸色，却见她终于有些反应，心里想着终归是一个女流之辈，虽然一直服侍长公主，但还没见过什么真正的世面，若论镇定，还差的远。

嬴政又道：&ldo;我想要让一个侍女灭门灭族，也可以悄无声息，你明白么？&rdo;婢女忽然以头抢地，哀声道：&ldo;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实在冤枉。

&rdo;嬴政看她全身发颤，知道终于见了效果，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出去，这才气定神闲的道：&ldo;我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紧张么？我有说过这个侍女是你么？&rdo;说着忽然岔开了话题，笑道：&ldo;卫子夫啊，你跟着进宫之前，长公主是怎么嘱咐你的？&rdo;卫子夫僵了一下，有些踟蹰，她并不知道长公主拉着自己说话的时候，皇后娘娘也看见了，只这一踟蹰，嬴政突然又换上一张冷面，喝道：&ldo;说。

&rdo;卫子夫颤了一下，道：&ldo;长公主跟奴婢说，若是以后富贵了，不要忘了长公主的恩典。

&rdo;嬴政其实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只是看见上车之前，阳信长公主拉住卫子夫，悄声说了几句话，嬴政对这几句话不怎么感兴趣，毕竟他也能想得出来是什么，而嬴政此刻只是想考验一下卫子夫是不是真的听话。

嬴政听了还满意，点头道：&ldo;是该感谢长公主的恩典，能进得宫来，全赖长公主成全，只不过……你想过么，以一个侍女的身份，如何在这皇宫里混迹？比你生的出色，比你会说话的人多的去了，你想一辈子擦桌扫地打理仓库么？&rdo;卫子夫听不出嬴政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嬴政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万万不能随意招惹了，赶紧到：&ldo;如今奴婢在娘娘身边，奴婢对娘娘忠心可鉴。

&rdo;嬴政笑着又点了一下头，随即没头没脑的柔声道：&ldo;子夫啊，一个女子，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do;卫子夫更是听不懂嬴政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什么才好，硬着头皮道：&ldo;自然是母仪天下。

&rdo;&ldo;母仪天下。

&rdo;嬴政顺着叨念了一遍，这就是女子和男子的区别，卫子夫是个女子，她能想到的是母仪天下，而嬴政不是，他要的根本不止这些。

嬴政笑道：&ldo;你想要母仪天下么？我就能让你坐上这个凤椅。

&rdo;&ldo;奴婢……&rdo;卫子夫听了连忙磕头，道：&ldo;奴婢不敢！

求皇后娘娘饶命。

&rdo;嬴政道：&ldo;为何又磕起头来，你起来说话，我又没有怪罪你。

&rdo;卫子夫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只是仍然垂着头，不敢与嬴政对视。

嬴政自然不是真的让她做到母仪天下的位置，毕竟卫子夫如果真的做到了这一步，岂不是真的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但这是个诱饵，说的好听些，打动人也就多一点。

嬴政道：&ldo;行了，说了这么多，你也该听明白了，你是聪明人，该跟着谁，该听谁的话，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该对谁忠心，想必心里自己有了计较。

&rdo;卫子夫赶忙道：&ldo;奴婢不敢有违娘娘的任何吩咐。

&rdo;&ldo;不光嘴上服气，心里也要服气才行。

&rdo;卫子夫应道：&ldo;是，是……&rdo;嬴政道：&ldo;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别怪我丑话说在最前面，做得好了自然有赏，做的让人稍有不顺心，或者让我吩咐事吩咐第二遍，我这里从不玩什么打板子的惩罚，没什么意思，也记不住什么，所以就仔细着你的脑袋。

&rdo;&ldo;娘娘的吩咐，奴婢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