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老先生走路极快，步子迈得很大，走山路如履平地。

沈安若悄声问：&ldo;李老以前是军人？&rdo;&ldo;嗯，我爸的战友，小时候管我比我爸都狠。

&rdo;正说着，李老已回头大声喊：&ldo;少臣，跟上来，你年纪轻轻体力怎么那么差！

&rdo;又瞬间变一副温柔面孔朝向安若：&ldo;沈丫头，你陪你孙姨慢慢走，别累着。

&rdo;孙阿姨挽着安若的手在后面慢腾腾地走，絮絮叨叨讲述当年事。

原来这位孙阿姨真的与她同乡，两人上的还是同一所小学，只是隔了三十年。

安若觉得十分亲切，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结果她话题一转，开始谈程少臣：&ldo;我们少臣是个好孩子，对长辈有礼貌，对小辈又有耐性。

小时候他见我一人在家怕我闷，就常去陪我，讲笑话给我听，还帮我去买米买面。

那些坏男孩子们整日欺负得女孩子们哇哇哭，少臣从不跟他们一伙……咳，将来嫁给少臣的女孩子肯定很幸福。

对了，少臣有个好人家啊，程老他们是极好的人，不会让媳妇受委屈的。

&rdo;沈安若自觉冒犯地想，前眼这位阿姨整个一业余拉皮条的，便忍俊不禁：&ldo;孙阿姨，我跟程少臣只是普通朋友。

&rdo;&ldo;哎呀，哪一对夫妻不是从普通朋友做起啊。

&rdo;那一对老夫妻进香十分虔诚，互相搀扶着，恭恭敬敬地拜。

沈安若在远处看得有些动容，转头对程少臣悄声说：&ldo;多幸福的一对老人。

&rdo;程少臣压低了声音凑近她的耳朵：&ldo;其实他们年轻时总吵架，最凶的时候都动刀子。

&rdo;&ldo;你瞎扯的吧，真不厚道。

&rdo;程少臣抿嘴笑，不再说话。

过一会儿问：&ldo;你要不要去进一柱香许个愿？&rdo;&ldo;我不信这个。

寄希望于神灵，还不如靠自己。

你为什么不去？&rdo;&ldo;我以前许过愿，不灵。

后来也不信了。

&rdo;事情总是这样，有了第一第二回，就总又有三有四。

后来程少臣再约沈安若，她就不好意思摆了拒绝的姿态，三回里，倒是有两回都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