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有。”

周麟让说。

&esp;&esp;“我好像还没杀一个。”

倪鸢想起上次跟他打游戏，自己也是零杀躺鸡。

&esp;&esp;虽然也很快乐。

&esp;&esp;“……”

周麟让想了想，“待会儿我先把人打倒，你来补，这样可以拿助攻。”

&esp;&esp;“行。”

倪鸢答应了。

&esp;&esp;接连收获了两个助攻后，倪鸢突然问周麟让：“如果……如果我在你对面，你能手下留情吗？”

&esp;&esp;她问出口后，舌尖顶着上颚，默默捂了把脸。

&esp;&esp;觉得这问的实在是矫情，造作。

惶惑不安，又心酸甜蜜，小女生的心思太折磨人。

&esp;&esp;墙角的加湿器喷薄出细腻的白色水雾，倪鸢觉得，是空调温度太高。

&esp;&esp;周麟让左手滞在键盘上。

&esp;&esp;他在片刻的寂静里无师自通，领悟到什么，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你为什么会在我对面？”

&esp;&esp;“除了我，谁还会跟你组队？你这么菜。”

&esp;&esp;倪鸢：“……”

&esp;&esp;周麟让：“上车，毒来了。”

&esp;&esp;他载着她向地图上的安全区驶去。

&esp;&esp;这把游戏结束，倪鸢拿了五个助攻，游戏体验还不错。

&esp;&esp;接着又开了一把，最后她忘记到底是不是她先说的困了，要去睡了。

&esp;&esp;“麟麟，你忘记对我说新年快乐了。”

她终于撑不住，眼皮往下掉，退出游戏时哈欠连连。

&esp;&esp;“新年快乐。”

周麟让说。

&esp;&esp;周麟让在清晨入睡。

&esp;&esp;梦里他回到了古樟下的观音庙。

&esp;&esp;一切在眼前重现，他又经历了一次昨晚经历过的。

&esp;&esp;拥挤的人群，掉落的香灰，殿中的神像，燃烧的香烛，窗外的烟花树影与戏台……

&esp;&esp;他坐在蒲团上，倚着柱子假寐。

&esp;&esp;女孩靠近，影子覆盖在他身上。

&esp;&esp;她将唇贴在他脸上时，他伸手，手掌扶住了她的后颈，稍微施加一点力，将她拉得更近。

&esp;&esp;她丝毫没有防备，整个人慌乱地扑倒在他身上，像坠落的蝶翼。

&esp;&esp;他接住她，有些恶劣地笑了，说：“倪勾勾，我抓住你了。”

&esp;&esp;中午十二点，周麟让睡到自然醒。

&esp;&esp;他拿起手机，切换到微信小号，发现一个钟头前，大风筝给他发了新年祝福，祝他新的一年开开心心诸事如意，并且问他：

&esp;&esp;“l，如果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