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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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眠风
&esp;&esp;但温玹想不出别的理由,硬磨一番,偏是得寸进尺了一下。
&esp;&esp;但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借口虽然成功了,却也在这晚,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esp;&esp;夜里,整个客栈寂静无声,除了李如期外所有人都在自己房里安枕入睡。
&esp;&esp;直到窗外微蒙时,天色泛起了浅薄的灰亮,忽然一声巨响穿透墙壁,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板上,发出震耳响彻的声音,将习惯浅眠的人吵醒了。
&esp;&esp;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闵韶睁开眼,直觉出了什么事,立刻起身循声赶过去。
&esp;&esp;“眠风……?楚眠风!!!”
&esp;&esp;方无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esp;&esp;同时推门而出赶到隔壁的不止闵韶,还有同样被惊醒的温玹。声音是从清宣道君房里发出来的,他们进去时,方无澜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床边,屋内漆黑一片看不清全貌,直到闵韶将桌上的灯台点燃,眼前的视野才蓦地亮了起来——
&esp;&esp;只见地上的药瓶和水盆倾洒了一地,屋内的窗户是完全敞开的,清凉的夜风习习吹涌进来,将帘幔吹得肆意鼓荡飘动。床边被方无澜挡住了大半,从门口的角度看不见床上的情况,只可见沿边垂下的一只骨骼纤长的手……
&esp;&esp;闵韶快速将周围览察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殊惹眼的东西,却在看到墙边那把倾倒的椅子时,脸色蓦地变了——
&esp;&esp;李如期跑了?!
&esp;&esp;他顿时生出极不好的预感,朝着方无澜的背影走过去,走近时才发现,方无澜身上正细细发抖着。
&esp;&esp;“仙长,出何事了?”
&esp;&esp;方无澜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对他的问题恍若未闻,全身都因受到什么打击而僵住了。
&esp;&esp;屋内霎然无声。
&esp;&esp;直到半晌后,他才声音低哑颤抖、几不可闻的道:
&esp;&esp;“他……死了……”
&esp;&esp;温玹一愣,如遭雷击般怔住,“什么?”
&esp;&esp;方无澜肩膀略微颤抖着,像是在竭力让自己镇定,浑身的血液却抑制不住的结了冰,冷得如坠冰窟,身体肉眼可见的抖得愈来愈厉害,但仍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esp;&esp;这段诡寂的静默持续了许久,就在温玹忍不住要上前时,方无澜才终于开口,喑哑地、枯竭地重复了一遍:“他死了……”
&esp;&esp;“楚眠风……死了。”
&esp;&esp;“……”
&esp;&esp;话音落地,方无澜的身体蓦地垮了。
&esp;&esp;他仿佛被这句话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堪重负地倚住身旁的床架,才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去。
&esp;&esp;他眼底泛红愣怔的盯着床上,平日里那么高傲冷贵的一个人,此时却像失了魂似的,无力将眼前的事实消化下去,苍白如纸的脸上难得竟见了几分脆弱无助。
&esp;&esp;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昨日还在任着自己吵闹的人,怎么可能……
&esp;&esp;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他这么一动,闵韶和温玹才终于得以看清床上的状况。
&esp;&esp;只见楚眠风正安然躺在那里,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痕迹,一只手垂出床外,面色温润而静逸,薄厚适中的唇瓣微微张着,连那身苍青如竹的衣袍都是整齐熨帖的,宛如一块浑然天成的无暇清玉——若非是那微垂的眼眸中瞳孔涣散,透露出无法忽视的死寂的话,模样倒还仿佛只是在沉睡一般。
&esp;&esp;闵韶见状不禁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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