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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九郎每一天都在受罪,从未过得如此凄惨,恨不能死了算了,偏偏又死不了,只有一天天浑沌的生熬。
&esp;&esp;他还是没力气爬上通铺,天未亮就给队友打醒,醒来时却在榻上,身上覆好了棉被。
&esp;&esp;他依然不得好脸,受尽各种斥骂,却有冒着热气的饭菜,堆满了大块肥肉。
&esp;&esp;从深秋到严冬,从入青木
&esp;&esp;◎你既不懂忠诚,也不懂同袍,◎
&esp;&esp;其实先前已经有不少人猜测韩戎秋会至,毕竟几千新兵的考校是军中大事,亲自来验兵也是常情。
没想到陆九郎意外得胜,众人激动过头,闹得忘了军纪。
&esp;&esp;还好大人物并未计较,营里迅速平静下来,新兵老老实实的分批考校,合格的欢欣鼓舞,不合格的当场清出,不断有人垂头丧气的离开。
&esp;&esp;史勇的一队全员考校优秀,人人喜笑颜开,史勇作为队长还得了表赞,乐得嘴都合不上,喜滋滋对许胜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快掐我一下。”
&esp;&esp;许胜当真用力一掐,史勇吃痛反手一抽,打得许胜跳退三尺。
&esp;&esp;一群队友轰笑,这次能人人合格,还是因轮番督练陆九郎,比其他队操训得更多。
&esp;&esp;王柱开始盘算,“说不定能进青木军,分到韩小将军手下最好,少不了奖赏。”
&esp;&esp;伍摧只要能领军饷,不在意去哪一军,“赤火军也行,一样差不了,快到年节了,不知能不能有假回家。”
&esp;&esp;一句话引得众人都生了想头。
&esp;&esp;史勇也想家了,“没错,我就剩两条裤子,一条还给了那小子,得回去置办新的。”
&esp;&esp;提起来伍摧也是心有戚戚,“你的裤子是旧的,我的衣袄可是新的,自己也舍不得穿,那小子一声谢没有,幸好是胜了。”
&esp;&esp;王柱也嚷嚷起来,“还有我的鞋!
要不是看他的鞋烂得不成样,我才不给。”
&esp;&esp;营房内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屋外的积雪开始融化,顺着草檐劈啪淌水,汇成了一道水帘。
&esp;&esp;陆九郎独自倚墙坐着,透过水帘盯着远处的校考,咀嚼获胜后的滋味。
&esp;&esp;这一战虽然凶险,得到的赞誉却是前所未有,数千人簇拥欢呼,涌来的佩服与赞慕令人心驰神荡。
他入营只为避祸,从没想过真正当兵,两个月来无数次后悔,恨不能肋生双翅逃离,这一刻却忽然觉得一切不曾白费,苦刑的奖励竟是如此美妙。
&esp;&esp;昆仑奴死了,安夫人未必肯罢休。
今日赚到的声名足够他在军中过得不错,不如就此留下,有吃有喝有军饷,等哪天上战场再溜也不迟。
&esp;&esp;陆九郎盘算妥贴,却没想到世事多不遂人意,几日后营假公布,给他的安排一并下达。
&esp;&esp;陆九郎在营房外站得双腿发僵,终于等到韩七掀帘而出,他冲前两步,高喊出来,“韩七!
我明明胜了,为什么不让我留下!”
&esp;&esp;韩七跃上亲卫牵来的马,扣缰望来一眼,“年后有队伍往焉耆,会把你捎上,跟着走能避开安家,你好自为之。”
&esp;&esp;陆九郎又怒又愕,“我已经考校合格,凭什么赶我出营!”
&esp;&esp;韩七也不回避,干脆道,“因为你根本不想从军,不会是一个好兵。”
&esp;&esp;陆九郎一怔,见她要策马而出,扑上去抓住辔头,“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苦练了两个月就能杀了昆仑奴,全营都为我欢呼!”
&esp;&esp;韩七一扬手,止住亲卫上前,“那又如何,你既不懂忠诚,也不懂同袍,不过是把军队视为暂避之所,临战必然退缩,像你这样的人,河西军不需要。”
&esp;&esp;陆九郎给说得僵住,竟然哑口,片刻后才不甘的道,“怎见得我不懂忠诚,我比全队所有人都强,军队难道不需要强者?为什么独对我有成见?”
&esp;&esp;韩七抬手一搡,陆九郎根本避不开,被一股温柔的巨力掀到了数丈外。
&esp;&esp;少女在马上一笑,语意轻傲,“杀个昆仑奴就是强者?你还差得太远,让你一战不过是给点教训,弄清楚自己的能耐,少自作聪明。”
&esp;&esp;韩七不再理会,纵马跃过他,头也不回的奔出了军营。
&esp;&esp;韩家作为沙州豪族,人丁兴旺,韩戎秋有兄弟数人,自己膝下也有多名子女,年节祭祖之时,聚宴足有逾百之众,每到此时热闹非凡,妯娌寒喧,小儿欢跳,足足能闹腾一夜。
&esp;&esp;主持这一切的正是韩夫人,她将才归家的小女儿捉在一旁陪伴,指挥丫环与仆役行事,将繁琐的家宴安排得处处妥贴,气氛欢融,完全不必家里的男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