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下意识地说道：“不行。”

&esp;&esp;说完之后，元献忍不住看了叶怀遥一眼，恰好遇到了对方看过来的眼神。

&esp;&esp;似笑、似叹、又似意料之中。

&esp;&esp;元献心口一紧。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时机太过微妙，这一记目光好像直接烙印在了他的胸腔之内，并在往后很多个午夜梦回的时刻里，不时隐隐作痛，再难抹除。

&esp;&esp;他移开眼，说道：“抱歉，这法术我学的不精，无法令诸位见到当时场景，只能看见确实是成渊先冒犯了叶少侠，叶少侠不得已反抗，才会失手杀人。”

&esp;&esp;成峰主强忍丧子之痛，看着他们这一群人你来我往，此时终究没了耐心，听着元献这话似乎还是向着叶怀遥，忍不住用力在桌子上一拍，站起身来。

&esp;&esp;他怒声说道：“不管如何万不得已，反正他杀人是实，无可置疑！

掌教真人，请你把这个小子献祭给魔龙，噬他魂魄，以抵我儿性命！”

&esp;&esp;他们无法亲眼看到事实真相，口说无凭，一句“成渊先冒犯”

作为杀人理由，似乎确实太过苍白。

&esp;&esp;元献还要说话，敬尹真人已经急不可待地做出决定：“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成峰主的意思办吧。

来人，把叶怀遥押下去！”

&esp;&esp;叶怀遥道：“好，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也没有牵绊了。”

&esp;&esp;他大步走到刑司殿最前面的一列牌位之前，说道：“且容弟子最后给先师上一柱香罢。”

&esp;&esp;他拿起一柱香拜了拜，然后供在灵前，朗声说道：

&esp;&esp;“师尊在上，如今弟子遭人迫害，身受冤屈，命悬一线。

虽已尽力解释，奈何世道昏沉，掌教无德，诸位长老明哲保身，不辨黑白，我之处境实为狼狈。

所谓以怨报怨，以德报德，弟子永远是师尊的徒弟，但从此刻起，再并非尘溯门下之人。”

&esp;&esp;他掀袍倾身一跪，干脆利落地磕了个头，说道：“还望师尊知我苦处，莫要见怪！”

&esp;&esp;方才殿上一番争执，人人都以为叶怀遥一定是想尽办法洗脱自己的罪名，而最后他一个人势单力薄，难以相抗，也只好认命。

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esp;&esp;这感觉就好像他早已料到了这场大戏如何落幕，却非要站在旁边冷眼观望，看看是否符合自己拿到的戏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