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妄还抓着她的手腕，回头看她，“怎么了？”

&esp;&esp;季眠抬着兔子般通红的眼看着他，有点哽咽，“姜妄，谢谢你。”

&esp;&esp;小姑娘委屈又郑重的模样，搞得向来不要脸的姜妄都有点不好意思，他抓抓后脑勺，笑了一声，没说话。

&esp;&esp;“我想蹲一下，可以吗？”

&esp;&esp;心里情绪杂乱翻飞，实在没办法泰然处之了。

&esp;&esp;季眠走到无人的巷子里蹲了下来，她把卫衣帽子扣在头上，抱住自己的腿，将脸埋在膝盖处。

&esp;&esp;黑暗笼罩过来，所有防备都解除，太阳穴的酸胀蔓延的鼻头眼眶，她忍不住哭起来。

&esp;&esp;好像也不值得哭，她却委屈到难以自抑，好想告诉爸爸妈妈，一个人活在世上真的好苦。

&esp;&esp;姜妄站在巷口守着，看着她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蹲在幽深的巷子里，开始慢慢颤抖。

她刚开始还在压抑着，只能看见肩膀小幅度颤抖，后来越发无法控制，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有细碎的呜咽从巷子深处出来。

&esp;&esp;她蹲在破旧无人的巷子里压抑着哭泣，弱小无助的模样，让姜妄心头猛地酸了一下。

&esp;&esp;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躁意，下意识掏出一支烟咬住。

还没点燃，又想起什么，他暴躁地骂了句脏话，然后把烟拿下，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esp;&esp;他在巷口处看了一眼，然后走开了。

&esp;&esp;季眠哭得脸颊和四肢都发麻，露出的小片额角处，有微硬的触感轻轻摁了她一下。

&esp;&esp;她哭得情绪有些激动，反应迟钝，好半天才懵懵地抬头。

&esp;&esp;入眼看见姜妄蹲在了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着根棒棒糖，正拿着杵她额头。

&esp;&esp;季眠用手捂住额头，还在一颤一颤抽噎，通红的眼看着他，“干什么？”

&esp;&esp;“你哭什么？”

&esp;&esp;季眠嘴硬，“没有。”

&esp;&esp;姜妄笑了：“你在我面前说瞎话倒是脸皮挺厚的，这厚脸皮拿去怼别人多好。”

&esp;&esp;“你才厚脸皮。”

&esp;&esp;姜妄把棒棒糖剥开递给她，“你说你哭什么，你又没做错，该哭的是他们。”

&esp;&esp;季眠接过棒棒糖，拿在手里没吃，“不是这事。”

&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季眠没吱声，低着眼不看他。

&esp;&esp;“不要哭，哭没用。

你跟我学，下次有人冤枉你，你就指着他鼻子，大声告诉他，不是老娘干的，少他妈扣屎盆子！”

&esp;&esp;季眠愣了，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悲伤的情绪荡然无存。

&esp;&esp;姜妄见季眠看他，干脆拿着另一个剥好的棒棒糖指着她秀挺的鼻尖，故意婊里婊气扫她一眼，然后捏着嗓子模仿女声，“不是老娘干的，少他妈扣屎盆子！

再瞎说，老娘撕了你的嘴！”

&esp;&esp;季眠：……

&esp;&esp;她噗嗤笑了出来，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不要发神经？”

&esp;&esp;姜妄被她推得往后仰，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大喇喇摊开两条长腿放她身体两边，看着她笑，“我不发神经，你能笑？你就说你妄哥容易吗？”

&esp;&esp;看他大大咧咧坐地上笑的模样，季眠又想笑又想哭，心头百感交集。

&esp;&esp;“不过说真的，你还是别跟人吵架了，就你这小身板，刚才那老板的一拳头你都扛不住。”

&esp;&esp;“我知道的。”

&esp;&esp;“所以刚才你才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