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抱歉，陛下。”

&esp;&esp;海因里希垂下手，向后退了一步，

&esp;&esp;女王起身，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仿佛对刚刚那个吻里蕴藏的那些复杂的情绪毫无察觉，与海因里希擦肩而过，银灰色的裙角像流水一样从地面滑过。

&esp;&esp;“没什么大事不用紧张，凯丽。”

女王说，“不过，海因里希先生，有事请到书房汇报。”

&esp;&esp;青年的幻影消失了，夜幕沉沉以黑暗笼罩世界。

&esp;&esp;“是的，陛下。”

&esp;&esp;海因里希俯身鞠躬行礼，一边清醒地感觉到苦涩，一边平静地回答。

&esp;&esp;凯丽夫人提灯引着他们回到书房，书房壁炉与蜡烛火光明亮，女王在桌面上铺开地图，海因里希展开几封来自不同地方的秘密信件。

&esp;&esp;“圣灵节之后，自由城市联盟的叛乱进一步扩大。”

海因里希陈述情报的时候，语调不急不缓，带着他特有的那种理智，“雅格王国约翰六世绕过了联盟建有大量瞭望塔的亚德利半岛，进攻联盟，于三天前强行平定了自由城市的暴动。”

&esp;&esp;“看来比起盟友，约翰六世更乐意让自由城市成为自己的附庸。”

女王说。

&esp;&esp;“十三执政团中，阿尔及家族投靠了约翰六世，作为代价是他代自由商会联盟签署了一份代价不菲的和约。

自由商会强于海战，在约翰六世以步兵进入联盟核心城市后，他们其实已经别无选择。”

&esp;&esp;“自由商会的新神派教徒什么反应？”

&esp;&esp;坐在房间另一角的凯丽夫人听着这场谈话，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

&esp;&esp;尽管女王处理政事没有什么一样，可是凯丽夫人又怎么不知道身处在礁石城，这座代表太多东西的城堡里，她又怎么可能与平时一般无二？这个世界上，哪怕孩子伪装再好，将她照顾大的人总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细微的不同。

&esp;&esp;凯丽夫人抬头看着烛火下神色如常的两个人，一边清醒地感受悲伤，一边冷静地处理事务的样子如出一辙。

&esp;&esp;感情与理智在他们身上，被彻头彻底地分割开。

&esp;&esp;他们到底是师生。

&esp;&esp;天国之海

&esp;&esp;对于雅格国王约翰六世来说，一个附庸的自由商会联盟当然好过于一个盟友的自由商会联盟。

&esp;&esp;发动战争不论在什么时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心惊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