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错，没熟悉之前，王怜花给人以成熟睿智儒雅，偶尔有些邪气的感觉。

熟悉之后，这人意外的很孩子气，还特别爱听别人夸他，和白既明切磋的时候，还会耍赖。

&esp;&esp;“王怜花就是这种人。”

来找垂钓的黎风喝酒的沈浪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道，“以前我夸七七是好孩子的时候，他还闹别扭，说什么‘但却没有人向我说这样的话，我累死岂非冤枉’。”

&esp;&esp;黎风白了沈浪一眼，道：“我不会因为他偷袭打伤了小白就生气的。”

&esp;&esp;沈浪讪笑。

你是不生气，你只是把王怜花扔海里，让他自己游回来。

&esp;&esp;看着黎风对待白既明和阿飞的态度，沈浪有点相信黎风真的是驻颜有方的老前辈了。

&esp;&esp;或许黎风所说的踏破虚空的事也是真的？

&esp;&esp;“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黎风收起鱼竿，鱼钩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esp;&esp;“为什么前辈不让阿飞和我学武。”

沈浪叹气，“是因为……白飞飞吗？”

&esp;&esp;黎风道：“不是。”

&esp;&esp;沈浪迷惑：“那……为何？虽王怜花武功不错，但我自认为至少现在仍旧胜他一筹。”

&esp;&esp;黎风换了鱼饵，重新甩出了鱼钩：“武功的上限，就是创造这个武功的人的上限。

你会的武功很多，但你并没有将这些武功融会贯通，创造一种只属于自己的武功，自然也不能突破原本武功的上限。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如此，一个天才留下功法，之后几十上百年，就不再有自创功法的天才出现，江湖中人纷纷争抢前人的武功秘籍。”

&esp;&esp;“王怜花的《怜花宝鉴》除了一些可以让阿飞在江湖上行走更加便利的左道之术之外，他留下的内功，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或许如今他的武功上限不高，但阿飞和创造这门功夫的本人交流，触类旁通，对他摸索到自己的道路有用处。”

其实是对小白有用处。

黎风在心里道。

&esp;&esp;阿飞的道路已经注定了，他的道路和西门吹雪、叶孤城很像，都是诚于剑的人。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是能踏破虚空的人，他们若中途倒下，只是因为世俗拖累，和本身武功没关系。

所以阿飞修习这两人的路，即使没有另创一门功夫，也足够他踏破虚空。

&esp;&esp;但白既明心高气盛，不想现找一门直指破碎虚空的内功心法，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突破这道坎。

&esp;&esp;黎风只好让他和许多自创功法的人一起多交流交流。

&esp;&esp;沈浪听后沉默。

&esp;&esp;他自身对武功并没有多狂热。

&esp;&esp;其实江湖中人对武功的狂热，也并不是对武功本身的狂热，而是对武功带来的权力、地位的狂热。

&esp;&esp;像阿飞这种人，练剑只是因为喜欢剑，习武就是单纯是为了习武本身，沈浪生平未曾见过，也无从评价这种做法是对是错。

&esp;&esp;但他肯定，练武要练到非人层次的武林高手，就算心中存着权力等其他杂念欲望，本身也必须对习武充满热爱，享受习武的过程，想要攀登更高的武道巅峰。

&esp;&esp;他没有这个野心，达不到这种地步。

&esp;&esp;“也是，我武功再高，也只是拾人牙慧。”

沈浪释然道，“阿飞不是我，他更纯粹，我的武功，他不学是对的。”

&esp;&esp;“你可以教他行走江湖的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