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是很冷，冰凉冰凉的，也是玉的触感。

贺兰浑走近了，看着她淡漠的脸，她仿佛也不很生气，仿佛只是不喜欢被人亲近，也许只是不喜欢这种事由他来掌控吧？重又挨着她坐下：“道长要是觉得亏了的话，我让你亲回来。”

&esp;&esp;纪长清看见他向她凑过来的脸，嘴唇上有点肿，应该是摔得时候磕到的，他倒是不怕疼：“不必。”

&esp;&esp;听见他低低的笑声：“真不用？那好吧，我先替你记着，欢迎你随时过来讨账。”

&esp;&esp;纪长清不再理会，闭着眼睛正要调息，身边窸窸窣窣的响动，贺兰浑又凑了过来：“我一直在想，道长当初为什么丢下我走了？”

&esp;&esp;纪长清睁开眼，见他低着身子抬眼看他，依旧是那种带着笑又密密窥探的眼神，让她想起草丛里的花豹，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随时会一跃而出。

&esp;&esp;纪长清蓦地觉得有些古怪，好像对上他时，她心里想得总是特别多，真是前所未有的古怪情形。

打量着他紧绷的肩头：“你在紧张什么？”

&esp;&esp;“没有啊。”

见他肩膀一松，卸下了那股子紧绷戒备的感觉，“我只是一直想不通，当初我问你的姓名，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esp;&esp;“萍水相逢而已，”

纪长清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理解，“何必通姓名？”

&esp;&esp;萍水相逢？她管那一夜叫萍水相逢？贺兰浑慢慢勾起嘴唇，有点想笑，又有点淡淡的不甘，这话说的，倒好像她是那个睡了就走的负心汉似的：“那可不行，我清清白白一个人被道长那样了，道长难道不准备负责？”

&esp;&esp;纪长清看他一眼：“你想如何？”

&esp;&esp;他想如何？他想日日夜夜，都与她那般那样。

贺兰浑笑起来：“我一直在想，难道是我做得不好，让道长不满意了？可是不应该呀，真要是不满意，何至于一连六次。”

&esp;&esp;纪长清有一刹那想到，他居然还记着次数？看他时，依旧是那种笑意掩藏下的窥探，不由得问道：“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esp;&esp;贺兰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这情形前所未有。

那夜之后，他以为她是妖或仙，唯有那样的身份，才会毫不在意一走了之，但时间越久，那夜的记忆越清晰，他反而怀疑她是人，进而怀疑，是不是他做的不够好，惹她嫌弃，所以一走了之？

&esp;&esp;不觉又笑起来，半真半假地追问：“道长跟我说说呗，我到底，怎么样？”

&esp;&esp;纪长清瞥他一眼，随即闭目调息，眼见是不准备回答了。

&esp;&esp;贺兰浑便又向她凑近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觉得我挺不错的，虽然一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不过头一回嘛，不太熟也正常，后面就渐入佳境，简直是出神入化！”

&esp;&esp;“道长肯定也这么觉得吧？毕竟道长当时，还挺热情的。”

&esp;&esp;耳边传来她冷淡的声音：“闭嘴。”

&esp;&esp;“闭嘴？那不能够，”

贺兰浑摇着头，“忙了这么多天，好容易有空说说话，我可是憋了整整三年的话等着问你。”

&esp;&esp;纪长清闭着眼，听他自顾说了下去：“道长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刑部吗？”

&esp;&esp;纪长清并不想知道，然而他也不需要她问，自己便回答了：“我想查查到底是谁这么混账，竟然丢下我走了。”

&esp;&esp;纪长清睁开眼：“那你该去户部。”

&esp;&esp;户部掌管天下户籍，查人的确方便，贺兰浑笑起来：“道长这就不懂行了吧？像我这样貌身材，这功夫能耐，能舍得丢下我的，多半不是什么正正常常户籍在册的人，所以户部去不得，还得来刑部。”

&esp;&esp;他扬着眉，风流的得意：“你看，我这不就找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