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连看都不看了。

&esp;&esp;啪——

&esp;&esp;甩手，论文丢在了漆黑的办公桌上，

&esp;&esp;撞着笔记本支架摇啊摇。

&esp;&esp;徐听眠没发话，也没抬起头来对纪柠说什么，他整个人微微前倾，胳膊肘压在桌面边缘，

&esp;&esp;突然从右手边距离最近的一个抽屉里，摸出一盒烟。

&esp;&esp;还有打火机，咔嚓一声，火点燃烟。

&esp;&esp;男人咬着烟，抽了接近五分钟。

&esp;&esp;五分钟过后，本科部下课的铃声，悠然在窗户外的天边响起。

&esp;&esp;哗啦哗啦的学生们，纷纷攘攘从研究生院骑着车子路过。

&esp;&esp;徐听眠掐灭还有大半没抽完的烟蒂在面前的水晶小四方盒子里，这个盒子应该是一个获奖纪念品，怎么看怎么都应该是它主人的宝贝。

&esp;&esp;“纪柠啊，”

&esp;&esp;徐教授突然开口，连忍耐都没有了，声音里只剩下了漠然，

&esp;&esp;“你要想退学，可以直说。”

&esp;&esp;“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

&esp;&esp;说着，徐听眠抓起那几张纸，

&esp;&esp;三下五除二，唰唰给揉成了一团，

&esp;&esp;嗖——

&esp;&esp;扔入书架旁的垃圾桶里。

&esp;&esp;

&esp;&esp;纪柠的底线，就是退学了。

&esp;&esp;虽然她经常跟周晓鹏把“不读了老子要退学”

给挂在嘴边，

&esp;&esp;但玩笑是有度，显然周晓鹏的“你退学我帮你啊”

那都是打趣的。

&esp;&esp;而“退学”

这两个字，从徐听眠嘴里说出来，

&esp;&esp;就已经完全变了味。

&esp;&esp;徐听眠让她滚蛋，纪柠是真的今天晚上就得从生科院注销学籍、打包行李滚回家乡。

&esp;&esp;纪柠还有编制要考，

&esp;&esp;读研真的是最后最后能给她开人才政策的道路了。

&esp;&esp;所以徐听眠这句话一出，纪柠几乎是瞬间眼眶红了，就连鼻尖尖都染上委屈的红色，憋着眼泪，让人一看就是要哭的模样。

&esp;&esp;徐听眠抬头，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esp;&esp;“你哭什么。”

&esp;&esp;语气最隐秘处，居然似乎好像还夹杂着一丁点儿错乱。

&esp;&esp;纪柠却完全没有心思去分辨徐听眠这句话里的情绪，脑子里全是“真的要赶我走吗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