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明意又转过身去，没有再问启程幼儿园的事情，把蛋液打散了蒸蛋羹。

&esp;&esp;两人没滋没味地吃了一顿粥，宋司躺在床上睡不着，被院长的拐杖抽到的地方火辣辣作痛，从后腰一直肿到背中间，无论怎么躺都疼。

&esp;&esp;他翻来覆去到半夜，中途楚明意进来一次，伸手去探他的体温。

&esp;&esp;宋司屏住呼吸，装作熟睡的模样，感觉到熟悉的手心贴在他的额头。

&esp;&esp;过了片刻，他听见楚明意极轻地叹了口气，帮他把被子掖好，安静地带上卧室的门。

&esp;&esp;宋司悄悄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只觉得浑身的疼痛好多了，比吃完止痛药还有效。

&esp;&esp;他一觉睡到天明，连烧三天的高热终于变成低烧，走路时骨头在嘎吱嘎吱作响，里面的骨髓都快被烤空了。

&esp;&esp;上班的时候，宋司途径食堂门口，发现食堂的看板上贴了什么东西，不少同事正围在边上看。

&esp;&esp;他凝神看了一会。

那边贴的纸上竟然是手写字体，字迹甚至有点眼熟。

&esp;&esp;楚明意拉住他：“走了，吃完饭再去吊水。”

&esp;&esp;宋司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纸，走到看板边上——

&esp;&esp;一共贴着四张，左边两张是“通报批评”

，右边两张是手写的“检讨书”

。

&esp;&esp;通报批评三科科长楚明意在案件审理过程中知法犯法，不听劝诫，一意孤行，违规审讯，造成了恶劣的负面影响。

紧接着旁边，贴出的正是楚明意手写的检讨书：知错并深刻反省，以此为戒，绝不再犯，接受广大人民群众监督。

&esp;&esp;一个“不听劝诫”

，把下属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将祝红嘉一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检讨书里甚至还提到：“因为我的思虑不周，致使同事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援，事后万分后悔”

，一句话将宋司进意识海定义为“救援”

。

&esp;&esp;宋司看完，心里有点难受。

&esp;&esp;楚明意那么优秀又骄傲的一个人，把姿态放低到这个地步，还贴出来被所有同事看。

&esp;&esp;他转头去看楚明意，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见他正捏着下巴看自己的检讨书，评价道：“还是失了水准，昨天下午写得太急，没发挥出我的公文水平。

&esp;&esp;宋司：“……”

&esp;&esp;旁边有同事笑道：“楚科，不错的，比上回写得好！”

&esp;&esp;楚明意笑呵呵地回道：“谢谢，继续努力。”

&esp;&esp;宋司：“……”

唐局要是在，非得气得揍他两拳吧？

&esp;&esp;“不看了，”

楚明意拉走宋司，“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