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笙箫收敛了眼底的冷意，温声行礼：“在下月笙箫，请问阁下也是新来的侍读吗？不曾见过。”

&esp;&esp;笙歌颌首：“我是沈笙歌。”

他没有再说其他，点点头便朝着珠帘屏风后走去。

&esp;&esp;虽然自小惯于离群索居，生活在山风草木之中，但是笙歌其实，反而对人的情绪和观感，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

&esp;&esp;于是，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0

&esp;&esp;隔了珠帘还不算，还有屏风放置。

&esp;&esp;卧榻上的姬清完全不存在被人看见的可能，也就不再需要戴着冰冷怪异的面具。

&esp;&esp;只是辛苦笙歌来回走动，在里外传达口谕，搬运奏章。

&esp;&esp;姬清并无任何异议，全都由着他。

&esp;&esp;他眼中的冷意越来越少，慢慢变得平和。

那眼中却并无多少人间烟火的生机，不看人的时候总有些空。

&esp;&esp;就像是拔除尖刺的建木，质地还是冷硬的。

&esp;&esp;笙歌为他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按捺不住喜欢的时候，便小心的索取一个吻。

&esp;&esp;少年的喜欢，直接得就像叮叮咚咚的泉水，毫无保留，满溢而出，润泽着周遭的一切枯寂。

一刻比一刻更多，毫不掩饰想要时刻看到他的依恋。

&esp;&esp;但身为帝王的情人却是冷淡克制的禁欲，就像他无论怎么温暖都会流逝的体温。

&esp;&esp;“在想什么？”

&esp;&esp;姬清看着擦擦汗，挽起袖子继续分拣奏章的少年：“在想，你真厉害，一个人都要干了文珩和笙箫两个人的活。”

&esp;&esp;笙歌笑，他的笑容也是暖的，每一个弧度都舒展开，没有任何克制或者被赋予的其他情绪：“我只做跟你有关的事。”

&esp;&esp;姬清一面看着他，一面想着被放养的原剧情。

&esp;&esp;宫廷永远是盛产复杂至极欲望、情感的最佳环境，就像被精心烹饪后的甜点，虽然不多，每一个都极为的精纯独特，瑰丽美味。

&esp;&esp;在这里，姬清不需要特别做什么事，他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esp;&esp;人心的爱恨、贪婪、执着，本身就是推动命运发生发展的齿轮。

&esp;&esp;互相之间的博弈，无论是正义也好，私欲也罢，终会裹挟着所有人被吞噬碾压。

&esp;&esp;徽之是，月笙箫是，博源是，文珩是，靖荣是……笙歌，也一样。

&esp;&esp;只是，别人都想从他这里拿走索取些什么，只有笙歌一直在迫不及待的给予。

&esp;&esp;非常新奇的体验，以至于，不能不看着他。

&esp;&esp;你要怎么办呢？你又能怎么办呢？以一己之力是撼不动整个世界的车轮的。

&esp;&esp;涸辙之鱼，要么被一起碾碎，要么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江河。

&esp;&esp;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短暂的相濡以沫，互相取暖的。

&esp;&esp;笙歌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事实。

&esp;&esp;紫宸宫的风雨飘摇来得迅猛至极。

&esp;&esp;姬清睁开眼，听着文珩低眉顺目的汇报。

&esp;&esp;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就是迟迟不来的原剧情，终于归位了。

&esp;&esp;他宠幸过的侍君，终于和别的人发生奸情，且不幸的暴露了。

&esp;&esp;看着所谓的证物，红叶题诗传情，嗯，还是很浪漫风雅的。

&esp;&esp;虽然对方哭得梨花带雨脸色苍白，指天发誓自己是无辜的，一心一意恋慕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