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滕鹏飞拖过来一个白板，道：“线索太多，说起来太乱，你一条一条记下来。”

&esp;&esp;侯大利拿起签字笔，依着先后顺序写下与汪建国和汪远铭有关的九条线索。

&esp;&esp;1汪建国在监控里出现了次，汪远铭出现了27次；

&esp;&esp;2汪建国与经常到许崇德麻将馆打麻将的蒋帆有电话联系，他没有使用本人电话，而是使用了梁艳在江州的电话；

&esp;&esp;3汪建国在菜市场“捡”

到了钟明莉的钱包，钱包里有许大光在罗马小区住房的钥匙；

&esp;&esp;4有环卫工人看到有老年人在29日下午清洗三轮车；

&esp;&esp;5汪远铭在3月26日到秦阳弄到了蓖麻籽。

&esp;&esp;6汪远铭在3月30日购买了一套餐刀，其中一把刀具与碎尸案的刀具模型极为相似；

&esp;&esp;7汪远铭在农村当过杀猪匠和乡村医生，在学院里管过实验室，退休后参加了长跑队和合唱团，有足够体力。

其买菜时的菜篮非常重，张小舒双手提菜篮都吃力；

&esp;&esp;8汪远铭和汪建国都具有杀人的动机；

&esp;&esp;9结论：汪建国、梁艳、蒋帆共同策划了碎尸案和投毒案，由汪远铭实施。

&esp;&esp;滕鹏飞站在白板前，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道：“这些线索倒是指向了汪远铭和汪建国，但是证据仍然不够完善，没有致命一击，还无法达到锁定凶手的程度。

很多证据都有多种解释，比如刀具，汪远铭是在凶杀案第二天才购买的刀具，那这把刀具肯定不是杀人时的凶器。”

&esp;&esp;侯大利道：“汪远铭确实有强迫症。

他碎尸时所用的凶器应该就是家里常用的刀具，丢弃以后，新买的刀具还是要和以前的刀具一致。

更关键是蓖麻籽，这个证据很致命。”

&esp;&esp;滕鹏飞道：“蓖麻籽能够提取蓖麻毒素，但是，蓖麻籽不是蓖麻毒素，如果能找到提炼的证据，那才是最有效的证据。”

&esp;&esp;迟迟无法破案，正是由于凶杀现场和抛尸现场都非常干净，找不到与凶手有关的直接证据，如今从外围入手，开始向核心逼近。

侯大利道：“我和周向阳准备再次询问蒋帆，正在制订询问方案。

高连和胡志刚准备再到广州，询问梁艳。

其他力量，全部集中在汪远铭身上。”

&esp;&esp;滕鹏飞没有反对。

&esp;&esp;高连和胡志刚简单收拾行李，再赴广州。

&esp;&esp;侯大利和周向阳开始询问蒋帆。

虽然是进行询问，两人却是按照讯问的方式突袭蒋帆。

&esp;&esp;蒋帆来到刑警新楼办案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脑里反复想着汪建国的话：“警察还有可能找你，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除了视频以外，什么事都可以直说。

不管警察如何问你，不管他们有什么圈套，你就实话实说，他们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记住，千万别被他们吓住。

你没有犯任何事情。”

&esp;&esp;例行程序走完，周向阳声音突然一改最初的温柔，声音冷了起来，道：“蒋帆，你要清楚地认识到当前的形势，这不是一般的案子，这是恶性杀人案，你想帮别人背，你背得起吗？”

&esp;&esp;蒋帆很想说“你们又没有立案，凭什么这样问我”

，反驳的话到嘴边，想起汪建国的反复叮嘱，特别是有了前次应对警察的经验，有意装傻，道：“我不明白警官在说什么。”

&esp;&esp;周向阳“啪”

地拍了桌子，道：“我来给你普法，如果与他人合谋杀人的，属于共同犯罪，也应以故意杀人罪来定罪量刑。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规定，应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些法条说起来很抽象，我给你举个例子吧，盗窃团伙的望风者，没有直接实施盗窃行为，还是应该认定为从犯，也要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