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花珏胆子大了，蹲下去仔细看，边看边问玄龙道：“什么妖？孔雀吗？”

&esp;&esp;花珏没见过孔雀，只听说过有这么大的鸟类存在，也不清楚孔雀到底长什么样子。

玄龙咳嗽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这个么，大约不是孔雀，而是……凤凰。”

&esp;&esp;花珏陡然想起那颗舍利子，睁大眼睛：“凤凰？龙凤呈祥的那个凤凰吗？”

&esp;&esp;玄龙严肃地道：“不是，是凤毛麟角的那个凤。”

说完，他生怕花珏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们凤凰族不熟，我只跟你熟。”

&esp;&esp;魅-故人

&esp;&esp;花珏没听出玄龙的弦外之音，有点意外：“你还学了成语？这两个词里的是同一个字。”

&esp;&esp;玄龙保持沉默，走过去像提一块腊肉一样把雪白的大|鸟丢回了房中，顺手把花珏也牵了回去，拿了一块用热水温过的帕子给他擦脸：“我看你们人都要上私塾习字。”

&esp;&esp;花珏的眼神有些怀疑，他还记得上次玄龙拿了一个“蠢”

字来问他，不知道是否与这件事有关系。

玄龙自从跟着他住下后，把花珏的书差不多看完了一遍，遇到不懂的便凑过来问他，倒真像是个好学生模样。

&esp;&esp;玄龙一本正经地道：“我爱学习。”

&esp;&esp;花珏：“……”

&esp;&esp;“你难道不想表扬我吗？”

玄龙继续问。

&esp;&esp;花珏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想了半天后，终于勉强点了点头：“嗯……你很用功。”

&esp;&esp;花老师胡乱敷衍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学生，开始蹲下来研究玄龙拎进来的那只凤凰。

它的翅羽乱七八糟、残缺不全，抛却了起初给他的恐惧印象之后，看起来反倒有些可怜兮兮的。

&esp;&esp;“他是来找你的。”

玄龙道。

&esp;&esp;“找我？”

&esp;&esp;花珏强忍着心里的害怕，小心地将凤凰抱起来放在桌上，拿了一盏灯，慢慢地观察着它。

传说中凤凰毛色应当上下为赤金色，有极长的尾羽，目如丹砂，但眼前这只却是素到极致的惨白色，鸟头被伤痕划拉得惨不忍睹。

花珏摸了摸它的羽毛，是冰凉的。

&esp;&esp;这样一只凤凰找上他，是有什么事情呢？

&esp;&esp;“凤为万禽之长，这只是死凤凰，故而不能称为神，只能说它是妖。”

玄龙找来一本书，慢慢翻着，给花珏念。

“未涅槃的凤凰，只能是死凤凰。

就像我踏错龙门，是一条妖龙。”

&esp;&esp;花珏闻言偏头望过去，却见玄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低头将那本书翻到尾，然后将它放下了，走到了花珏的身边：“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它虽长得丑陋恐怖了些，但他跟着你并非是要害你，可能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等它醒来后，我们再问它罢。”

&esp;&esp;花珏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凤凰，认可了玄龙的提议。

他站起身来，在原地绕了几个圈子，最后扒拉出几件穿小的旧衣服，给它做了一个窝，然后将冰凉的凤凰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