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大家摸不清她的来意，就都没有动。

&esp;&esp;这会儿，江岁安已经把来意明确地跟老头挑明了，也把规矩一一列出来，原本悄悄观察的众人，顿时跃跃欲试起来。

&esp;&esp;最先找上江岁安的是木雕摊旁边的糖画摊子，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最近没啥节，天气冷，大家不愿意出门，街上没啥人，所以他的生意挺冷清，早就有些坐不住。

&esp;&esp;成功谈成

&esp;&esp;牛氏劈手夺下江雪的碗，一看锅里的粟米汤已经见底，顿时头晕眼花。

&esp;&esp;“你！

你！

你！”

她气得一句整话说不出。

&esp;&esp;江雪对牛氏的怒气视若无睹，抬脚朝外走。

&esp;&esp;“你站住！”

牛氏大吼。

&esp;&esp;江雪回过身，看着牛氏，无辜地问：“大伯娘有什么事”

&esp;&esp;“你竟敢偷吃我家粟！”

&esp;&esp;“大伯娘，这话你就说错了。”

江雪开始哔哔：“是你找我要我来你家的，还说以后我就跟你们过。

大家既然一个屋檐下过，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快饿死了，吃点家里的粟咋了一家人在一起，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吃家里的东西，怎么叫偷呢”

&esp;&esp;江雪的话噼里啪啦，牛氏觉得更晕了。

&esp;&esp;“是、是里正要你上我家来。”

&esp;&esp;“那你认不认不认我们到里正面前说清楚。”

&esp;&esp;江雪不信，以牛氏的抠门，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会收留她吗拿了好处，她怎么舍得松手呢。

&esp;&esp;果然，牛氏不肯。

&esp;&esp;“里正都发话了，我当然认。”

&esp;&esp;“认是吧好咧，大伯娘，以后我住你家对不对”

&esp;&esp;牛氏点头。

&esp;&esp;“一个屋檐下吃住，是一家人不”

&esp;&esp;牛氏点头。

&esp;&esp;“自家人吃自家粟，应该不”

&esp;&esp;牛氏点头。

&esp;&esp;“我应该吃家里的粟吗”

&esp;&esp;牛氏点头，然后觉得不对，摇摇头。

觉得还不对，又点点头。

觉得还是不对，赶紧摇头。

&esp;&esp;点头，摇头，牛氏活活把自己绕晕了。

&esp;&esp;她觉得自己真傻，怎么江雪一个失了智的小女郎都明白的道理，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esp;&esp;明明是偷吃，怎么就成了应该吃不对，是应该吃，怎么成了偷吃到底是应该吃还是偷吃啊

&esp;&esp;江雪总结道：“应该吃。”

&esp;&esp;牛氏张嘴，老半天挤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