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曾经的队长，现在一天里说的话少得用一只手能数过来。

&esp;&esp;大概笑声被托尼听见，他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esp;&esp;目光交汇又远离。

&esp;&esp;史蒂夫到了晚上也没跟托尼说自己要离开，其余的人更不知道。

&esp;&esp;告别不用大张旗鼓。

&esp;&esp;于是等雪随着入夜渐渐小了，基地沉进睡梦里，高大的影子就悄然推开门，脚步落地无声，想借月光离开。

&esp;&esp;唯独没料到早早地已经有人在外头晒月光。

&esp;&esp;托尼站在落地窗前，头也没回，心知史蒂夫踏进客厅，问：“聊聊吗？”

&esp;&esp;

&esp;&esp;昔日复联的两个盟友都默默坐在沙发上。

&esp;&esp;一个坐在这一头，一个坐在那一头，这样和平相处，恍惚间像过了许多年，都不知道谁先开口好。

&esp;&esp;“喝点什么吗？”

托尼问。

&esp;&esp;没等史蒂夫回答，他已经站起身走向厨房。

&esp;&esp;昨天晚上已经喝过啤酒，董事长今晚总算安分些，没有再碰酒精，眼睛在架子上扫来扫去，看见罗德买给黛茜喝的草莓小牛奶。

&esp;&esp;于是画面一转，两个年纪加起来远远超过一百岁的男人各自握着盒小牛奶坐在沙发上。

&esp;&esp;半晌无言。

&esp;&esp;托尼按耐不住，最先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安静：“我不知道你现在养成了不辞而别的习惯。”

&esp;&esp;“你现在知道了。”

史蒂夫道。

&esp;&esp;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彼此眼神都不交汇，要不是坐在一个房间，还以为自言自语。

&esp;&esp;史蒂夫低头捏一捏手里的小牛奶，还没他一个手掌大，小巧得可爱，不禁想起团子捧着这一盒嘬嘬嘬的样子。

&esp;&esp;托尼的小女儿实在惹人喜欢，哪怕不喜欢小孩子，看见她也喜欢了。

&esp;&esp;这段时间，他的话不多，一大半都去了黛茜那里，有时候黛茜在小床睡着睡着，梦见佐德，怕得吓醒了直哭，他先赶到，把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不会哄，笨拙地拍拍背，等她情绪平缓下来，莫名地也心里一软。

&esp;&esp;对于黛茜，史蒂夫能展露点儿笑容，于托尼，却很少笑得出来。

&esp;&esp;都知道始终有个内战的坎儿横亘在中间，不可避免，无法抹除。

&esp;&esp;只能直面。

&esp;&esp;但即便如此，僵持的关系在黄金圈事件与此次的氪星人之战中，还是缓和了一点点。

&esp;&esp;体现在托尼再度沉默之后的缓缓开口：“这次多谢你。”

&esp;&esp;史蒂夫捏小牛奶的动作停了停，道：“你这样，恐怕要说好多次谢谢。”

&esp;&esp;“值得。”

&esp;&esp;“现在黛茜平安无事，我只希望她好好地长大。”

史蒂夫转头看托尼一眼，“你养她确实不错。”

&esp;&esp;托尼嗤地一声：“这是我听过最假的奉承。”

&esp;&esp;“不是奉承。”

&esp;&esp;说到这里，似乎终结了好不容易打开的话题。

&esp;&esp;不过史蒂夫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三言两语，彼此的态度已经很清楚，因为黛茜的缘故，不再像内战时那样难堪，短时间之内却也没办法有更大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