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声音颤颤的，像是撒娇。

&esp;&esp;程钰不知为何想到了京城两岁的小表弟。

&esp;&esp;他扭头看去。

雨水冲走了她脸上的污泥，一双杏眼装满哀求，跟表弟求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esp;&esp;“我背你走。”

他收回视线，人也背朝她转了过去。

&esp;&esp;含珠愣住，怔怔地看他宽阔的背。

&esp;&esp;“快点，水里可能有蛇。”

程钰不耐烦地催道。

&esp;&esp;含珠打了个激灵，看周围的荒草都觉得可怖，不敢多待，忍着脚疼爬到了他背上。

&esp;&esp;“抱紧了。”

程钰低声道。

&esp;&esp;含珠心中一颤，还是乖乖地将撑着他肩膀的手放下去，交叉抱住他脖子。

&esp;&esp;程钰稳稳站了起来。

&esp;&esp;一起来，她全部重量就压到了他身上，前胸贴后背。

&esp;&esp;含珠比他还先发现这个动作的尴尬，等他跨上去，她悄悄松开他脖子，尽量后仰，让胸前离开他，然而他走路一晃一晃，她偶尔还是会碰到他，含珠羞极了，暗暗咬紧了唇。

&esp;&esp;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跟春柳一般年岁，那里却早早鼓了起来，春柳伺候她沐浴的时候总会羡慕地夸她，说她哪里都美。

含珠脸皮薄，没有细细打量过，她也不懂为何鼓的就是美，只知道她宁可不鼓，也不想要现在的羞人。

&esp;&esp;手心下面，他肩膀那么硬，石头一样，或许，他感觉不到？

&esp;&esp;含珠睁开眼睛，悄悄看他。

&esp;&esp;他头上布带绑得紧，长发未落，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脸庞，雨冷，他侧脸看起来更冷。

&esp;&esp;好像每次看他，他都是如此冷冰冰的样子。

&esp;&esp;“你想掉下去？”

男人毫无预兆地开口。

&esp;&esp;含珠慌乱看向一侧，想回答，又觉得他这是训斥不是询问，好好的她怎么会想掉下去？

&esp;&esp;“趴好了，你往后仰我走路困难。”

程钰紧接着又道。

&esp;&esp;含珠抿抿唇，嘴角翘了起来。

果然是在训她，这人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像是那晚，他直接赶她进船就好了，非要先问她是不是想寻死。

&esp;&esp;但她知道他是好人，刻薄的话里隐藏着好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凶。

&esp;&esp;含珠乖乖趴了回去，这等情形，没法避讳了，只盼他感觉不到吧。

&esp;&esp;可程钰怎么会感觉不到？

&esp;&esp;像是背了一块儿大豆腐，他走一步，她就晃一晃。

他肩膀有多硬，她身上就有多软，抱着他脖子的手臂，贴着他背的胸脯，挨着他腰的腿，还有她身上越来越浓的雨水也遮掩不了的幽香。

&esp;&esp;她躲他，他也轻松，只是那豆腐尖儿还会碰到他，一下一下的点，比紧挨着还折磨人，所以他索性让她趴下来。

&esp;&esp;默认好了姿势，两人都不再说话。

&esp;&esp;她渐渐放松了，敛了香，他呼吸却越来越重。

&esp;&esp;含珠不好意思了，小声问他：“我自己走吧？”

&esp;&esp;程钰脚步一顿，放她下去，指着前面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