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初栀放弃了。

&esp;&esp;她垂下肩膀，叹了口气，她微微鼓了鼓嘴巴，又“噗”

的轻轻一声吐出来，像是鱼吐出的泡泡破掉了：“班长，谢谢你之前大学两年半的时间里愿意做我的朋友。”

&esp;&esp;萧翊肩膀一僵，睫毛颤了颤，抬起眼来。

&esp;&esp;萧翊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在会议室里的情形。

&esp;&esp;她看着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

&esp;&esp;是委屈和愤怒，还有难以置信的失望。

&esp;&esp;她的眼睛会说话。

&esp;&esp;开心的时候看着你，眼底就仿佛有光芒跳动着，夸奖你的时候会弯着眼，笑容真诚又可爱。

&esp;&esp;而那天，少女浑身颤抖着面对会议室里的人，倔强抹掉了眼泪，看着他的眼神里是浓浓的失望和厌恶。

&esp;&esp;萧翊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她当时看他的眼神。

&esp;&esp;他闭了闭眼，呢喃开口：“对不起……”

&esp;&esp;“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真的太想要那次机会了，我可能疯了，但是我真的很想赢……”

&esp;&esp;“对不起……”

&esp;&esp;萧翊睁开眼来看着她，眼睛红了，嗓音开始发颤，重复着差不多的话。

&esp;&esp;像是教堂的告解室，虔诚的信徒对着神父一遍遍对自己的罪行进行忏悔。

&esp;&esp;仿佛紧绷了无数个日日月月的束缚终于被解开了，也有什么深埋在心底的东西开始缓慢复苏。

&esp;&esp;初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esp;&esp;她笑了，晶莹鹿眼弯弯的，比夜晚的月牙儿还要漂亮：“没事儿呀，那我就原谅你了。”

&esp;&esp;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柔软又可爱，带着一点点狡黠，像只机灵的小狐狸。

&esp;&esp;他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对他笑过。

&esp;&esp;萧翊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定住了，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esp;&esp;初栀也回过头去。

&esp;&esp;赵玫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职业装，酒红色的长发烫着妩媚的卷儿，脸上的妆精致得一丝不苟。

&esp;&esp;她看了一眼初栀，视线一转，重新看向萧翊，红唇紧抿，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利的笑声：“这就是你说的‘一点事情’？什么事儿？和你前女友勾勾搭搭旧爱重燃？”

&esp;&esp;☆、八十六块

&esp;&esp;初栀觉得，赵玫大概是疯了。

&esp;&esp;她像是个发现丈夫出轨的怨妇，风风火火地来捉奸，几乎是一看见初栀眼神就变得狰狞了起来，连表面上的太平和从容知性都懒得再粉饰了，冷嘲热讽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esp;&esp;萧翊有好几次听不下去，打断她，站起来拉着她低声商量：“我们先出去说。”

&esp;&esp;赵玫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出去说什么？有什么在这里不能说的？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现在你跟她偷偷见面？萧翊，你别犯贱了，人家根本就没喜欢过你，你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她恨透你了。”

&esp;&esp;萧翊脸色发白。

&esp;&esp;他沉默了一下，缓慢吐出口气：“我知道，”

他低声重复，“我知道，你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我们只是谈点事情。”

&esp;&esp;她步步紧逼：“我不提醒你？我提醒你你都时时刻刻不忘了犯贱找她，我不提醒你你会怎么样？农村人就是一身贱骨头！

谈点事情？哈，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esp;&esp;萧翊闭了闭眼：“你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