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漆黑的双眸如此专注地盯着她，让白芨无端感到心跳的有些快。

&esp;&esp;白芨微微屏住呼吸，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小步。

&esp;&esp;她想了想，觉得师兄可能对她的夸赞词不满意，低下头来：“当然，师兄不戴面具也好看。”

&esp;&esp;那垂落在她脸上的发丝便离开了。

&esp;&esp;直到头上那片阴影完全撤去，白芨才抬起头来。

喻永朝已经退回到了安全距离，正神色莫测地看着她。

&esp;&esp;白芨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压力好大，连忙晃醒了肩膀上的百灵鸟。

&esp;&esp;装睡的百灵鸟不得已睁开眼。

&esp;&esp;它也顶不住这样的压力好吗！

&esp;&esp;百灵鸟腹诽了一下，张开嘴，十分机械化地重复着：“真好看！

真好看！”

&esp;&esp;有了百灵鸟，白芨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一些，她瞄了一眼喻永朝的脸色，继续补充道：“师兄长得如此好看，在晋王城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面貌，若不加以掩饰，我们的身份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esp;&esp;这戴面具遮掩容貌的情节还是她从在人界出任务时，在酒楼说书人那听来的。

&esp;&esp;白芨总算找到地方学以致用了。

&esp;&esp;喻永朝却摩挲着面具，没有讲话。

&esp;&esp;他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面具和师妹的似乎是相同的款式。

&esp;&esp;也不知师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esp;&esp;他们的气质本就不似常人，如若戴上面具，只会在人群中更加引人注目，但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esp;&esp;不过这面具……是很好看。

&esp;&esp;白芨夸赞他容貌的话尤为悦耳。

&esp;&esp;折扇在手中开开合合，喻永朝看着逐渐变粉的扇钉，终究忍住了打击她的话。

&esp;&esp;她玩的开心就好。

&esp;&esp;今日进入内城的人很多，白芨与喻永朝挤在人群中，几乎是寸步难行。

&esp;&esp;不止喻永朝的脸黑了，白芨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esp;&esp;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esp;&esp;毕竟习惯了御器飞行的绿色通道，谁会乐意人挤人啊？

&esp;&esp;只是人群之中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戴面具。

&esp;&esp;白芨心下奇怪：“如今人界很流行这种款式吗？”

&esp;&esp;周围的男女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甚至连七八岁的孩童，脸上也覆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咯咯笑着。

&esp;&esp;喻永朝向她解释道：“据说初任人皇登基时，曾斩了此方地界的妖兽应龙，又夺了气运，庇护王城久盛不衰。

后来人皇的后代就把这一天设为‘打鬼节’，纪念初任人皇做出的贡献。

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打鬼节中，男女老少都会戴着各种妖兽的面具，用以庆祝。”

&esp;&esp;“可是明明是斩了妖兽，为什么要叫成‘打鬼’？”

&esp;&esp;“人最信任鬼神之物，也最惧鬼神之物。

人皇统治的手段，其中之一就是树威。”

&esp;&esp;见白芨仍有些懵懂，喻永朝一合折扇。

&esp;&esp;“罢了，这些并不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人皇非长生不老之身，既然不能修仙，却能凭借短暂的寿命统治一方，生生不息，自然是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