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想起了数理化，高中第一堂数学小考，她考了六十多分，不及格，全班倒数。

后来她卯足劲追赶，为了就业形势学理，日夜颠倒地攻克那些个公式，成绩单终于漂亮起来。

&esp;&esp;这些辛酸还牢牢地霸占在她的记忆中，现在看来又要重温一遍。

&esp;&esp;陆适坐在钟屏同学边上，耳朵听课，眼睛看人，一心二用，驾轻就熟。

&esp;&esp;十几天没见面，她的刘海似乎短了些，边上没遮住眼尾。

印象中第一次见她化妆，眼尾眼线微微上挑，弱化了几分稚气，增添了一点成熟的韵味。

&esp;&esp;睫毛涂了睫毛膏，更加浓密黑翘。

&esp;&esp;带点粉红色的嘴唇……

&esp;&esp;妆化得很淡，却鲜活得像这个季节——

&esp;&esp;初夏，微热，刚刚好。

&esp;&esp;不一会，课间休息时间到。

&esp;&esp;气氛懒散起来。

&esp;&esp;“这里看不到飞机啊。”

&esp;&esp;“要不要出去走走？抽两支烟。”

&esp;&esp;“上个厕所去，你去不去？一道！”

&esp;&esp;教室里很快就剩下没几个人。

&esp;&esp;钟屏把课本阖上，圆珠笔放进笔袋，瞥向边上的人。

陆适挑眉，过了会儿，朝她一笑。

&esp;&esp;“你还不还？”

钟屏说。

&esp;&esp;陆适指指腕上的手表：“还没到午饭时间。”

&esp;&esp;教室里剩下的几个人见他俩在聊天，搭话：

&esp;&esp;“这是你朋友？”

王友发问陆适。

&esp;&esp;陆适点了两下头示意。

&esp;&esp;王友发说：“小姑娘年纪还很小啊，还在读书？”

&esp;&esp;钟屏自己回答：“早就工作了。”

&esp;&esp;王友发：“这看不出来啊，工作几年了？”

&esp;&esp;钟屏说：“一年了。”

&esp;&esp;王友发：“那就是前年刚毕业。”

&esp;&esp;王友发和另外两个人坐在北边靠窗的那面，钟屏跟他们隔着过道和两个空位。

&esp;&esp;陆适扶着钟屏的椅子背，在她边上介绍：“这是开贸易公司的王总，那是许总，开酒店的，这位是林老板。”

&esp;&esp;王友发笑道：“陆总记性好！”

&esp;&esp;许力：“咱们别叫什么总什么老板啦，叫我老许。”

&esp;&esp;王友发：“行啊，不过别叫我老王，叫我发哥。”

&esp;&esp;“哈哈，”

林新国笑道，“那叫我国哥，这个称呼好，国哥国歌！”

&esp;&esp;陆适隔着钟屏跟他们说话，“你们叫她小钟就行。”

&esp;&esp;钟屏的自我介绍被他抢去了，她用眼尾扫了他一下，离得太近，她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