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沂急道：&ldo;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求神拜佛！

快点想个办法出来呀！

&rdo;&ldo;嘘……不要惊动了阿青。

&rdo;苏风沂盯着他手中的木像，大声问道：&ldo;阿青？谁是阿青？&rdo;唐蘅的嗓音忽然变得格外虔敬，目光幽灵般飘渺：&ldo;阿青是我的神，我自己的神。

除了我之外，谁也不保佑。

&rdo;顿了顿，他又道：&ldo;请你说他的名字的时候，稍微小声一点，好么？阿青不喜欢听人大声叫他的名字。

&rdo;苏风沂一向以为自己很有学问，就在这一瞬间，脑中的那匹马已从儒、释、道三家一直跑到了民间诸神，上至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下抵关公、灶王、财神爷，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ldo;阿青&rdo;是哪路神仙。

见唐蘅神色严肃，态度恭谨，仿佛那是一位不可触犯的神祇，心中一怯，向他歉然一笑：&ldo;不如你留在这里照顾轻禅，我去找子忻。

&rdo;&ldo;我可以替她清理脸上的血迹。

现在她的伤口肿得厉害，就算子忻来了只怕也难有作为，得先消了肿再说。

&rdo;唐蘅点了沈轻禅的睡穴，回房内拿出一些白绢和软绵，蘸着药水，轻轻擦洗她脸上的淤血。

&ldo;那就拜托了！

&rdo;见窗外忽下起了小雨，苏风沂披了件外套，抓了把油纸伞，匆忙而去。

……值夜的小二告诉她，馒头张家并不远，就在街东头的拐角处。

她独自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漆漆的街上躜行。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走夜路，陌生的街道仍然让她害怕。

在远处客栈朦胧的号灯下，她总能看见街角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有一次她险些被地上铺着的一块油毡绊倒，回头一看，上面躺着一个叫花子。

天上下着细雨，地上一片潮湿，那人幕天席地，却浑然不觉，真不知是生是死。

好不易走到拐角，果见门口拴着子忻的马，她心中一暖，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应道：&ldo;是谁？&rdo;&ldo;我来找姚大夫。

&rdo;门开了一道fèng，一个灯笼伸出门外，朝她的脸照了一照，一个苍老的声音道：&ldo;姑娘请进。

&rdo;那屋子阴暗潮湿，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霉味，从天花板上垂下无数的蛛网。

老人弯着腰，嘶哑着嗓子，道：&ldo;姚大夫还在手术中，说是严禁打扰。

我老汉自始至终，也不过进去递了一盆热水。

就被他打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