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霍仲南没有回应,打开大门,漫无目的地走进去,沿着楼道往上走,一步一步,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行尸走肉般的死亡气息……
&esp;&esp;没有灵魂的肉身,如抽离的木偶。
&esp;&esp;钟霖掌心攥出了冷汗,不敢阻止霍仲南,也不敢离他太远,忍着寒冷拽着一把伞,亦步亦趋,直到他走到顶楼,推开天台的门。
&esp;&esp;冷风袭来,钟霖哆嗦一下。
&esp;&esp;对面的大楼还没有建成,站在天台,一览无余的灯牌,在雨夜里发着莹莹的光。天空黑洞洞的,城市的高楼大厦,像丛林里潜伏的巨兽,路上冒雨奔走的行人,渺小如同蚂蚁……
&esp;&esp;天很冷,楼下不时有汽车经过,这个空无人烟的大楼,有一种莫名的诡谲。
&esp;&esp;……
&esp;&esp;“啊!会不会开车啊?赶着见阎王?”于休休跋涉在风雨的路上,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泼了一身脏水,裙子脏了,伞脏了,她气哼哼地骂了一声,发现那辆汽车停在前方那一幢熟悉的大厦。
&esp;&esp;大厦没有灯光,没有人,可他走了进去。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像一个被魔鬼吞噬的生灵。
&esp;&esp;四周漆黑一片。
&esp;&esp;于休休停了片刻,突然拼命奔过去。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心里很慌,很急……
&esp;&esp;走到楼下,她下意识地抬头。
&esp;&esp;果然,看到楼顶那个男人。
&esp;&esp;他孤鹰一般,俯瞰着世界,然后身影迅速坠落!
&esp;&esp;“啊!不要跳——”
&esp;&esp;于休休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esp;&esp;她看看时间,才凌晨一点。
&esp;&esp;从来没有在这个点醒过,看来这是相思成疾了——
&esp;&esp;于休休打着呵欠看手机消息。
&esp;&esp;钟南还是没有回复。
&esp;&esp;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她的自言自语……
&esp;&esp;于休休挠了挠脑袋,抱着某种古怪的心思,发去微信语音,完全忽略了会不会打扰他——
&esp;&esp;手机响了。
&esp;&esp;霍仲南静静看着屏幕。
&esp;&esp;风雨声很大,掩盖了声音,但晶亮的光线,在暗夜里极为灼眼——
&esp;&esp;于休休很有耐心。
&esp;&esp;一次不接,再来第二次。
&esp;&esp;霍仲南看着她的头像,脑子里不由自主闪过她白皙的脸,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子,笑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在绽放的自在……
&esp;&esp;他接起:“喂。”
&esp;&esp;“钟南——”于休休乍乍呼呼喊了一声,兴奋、狂喜,又不敢确定,“哥哥,是你吗?”
&esp;&esp;霍仲南不说话。
&esp;&esp;“喂?你说话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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