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努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esp;&esp;下午叁点的数学课堂上，徐听寒听得目光发怔，浑身疲倦。

&esp;&esp;现在是秋天，夏天的余温仍然熏蒸着空气，老师却已经不允许学生开空调，怕他们生病。

&esp;&esp;所有人都无精打采，两眼发直。

徐听寒也在神游，她向左看去，虞响靠在窗台上，握着笔昏昏欲睡，已然神志不清，却还勉力强撑。

&esp;&esp;他半闭着眼睛，中性笔在笔记本上打圈，写出虫子一样意义不明的符号，他东倒西歪，又猛地一点头，清醒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

&esp;&esp;徐听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esp;&esp;他像是要赶跑睡意，用力甩头，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板。

坚持了不到十五秒钟，眼睫毛再一次遮住了混沌的眼神。

&esp;&esp;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睡着了。

&esp;&esp;……噗。

&esp;&esp;她垂下头，遮掩情不自禁的笑意，以免刺痛数学老师的眼睛。

&esp;&esp;虞响好可爱。

&esp;&esp;看到他昏昏然的模样，徐听寒想起了上学期。

&esp;&esp;那时候他还是锋芒毕露的体育生……每天在室外运动，他耗干了热情和体力。

下课的时候，他还算精神，但一旦开始上课，他就伴着枯燥的讲题声睡过去。

&esp;&esp;他睡得肆无忌惮，胳膊一伸，摊平在没有一本书的桌面上。

他趴着睡，侧着睡，有的时候还把胳膊伸到她桌子上，呼吸均匀深长。

&esp;&esp;徐听寒听课的时候有时也会走神，她为人乏味无趣，就放空发呆。

神游之时，她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就落到虞响身上。

&esp;&esp;骨骼秀美颀长，肌肉匀称饱满，睁开眼的时候气势极强，闭上眼睛却安静漂亮，任由她打量。

&esp;&esp;……他的睫毛特别长。

&esp;&esp;那个时候她就想，怎么会有人跟她截然不同呢？

&esp;&esp;她病弱，胆怯，孤独，黯淡。

而虞响强健，张扬，朋友众多，炫目明亮。

她一直想跟他关系好一些，但是又一直不敢说，她太无趣，不合适。

&esp;&esp;现在，他们关系近了。

想到这里，徐听寒咬了一下嘴唇，想碰一碰他。

&esp;&esp;但他们中间，横着一个过道和一个睡得口水横流的李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