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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爷、少爷行行好,给点赏钱吧,家里遭了大水灾;夫人、小姐行行好,可怜可怜小人吧,家里人都快去了啊……”
&esp;&esp;这声音与我不算陌生。
在我生命的前段,我总蜷缩在阳光照不到的街道,将身体埋进肮脏的衣服里,听着他们在阳光下的呐喊。
在那前段的前段,我还算得上他们口中的“少爷。”
&esp;&esp;那时候,我被七里八乡的称作“恨人的”
。
&esp;&esp;我爹,是个神棍,算命的。
自我有记忆起,他就带着我走家串户的看相,经常在路边树下随便杵根竹棍,逢人便喊:“哎!
这位大哥,看你眉间有紫气氤氲,要不来算上一卦?”
或者:“这位小姐,看你双目喜气葱郁,来来来,我给你看上一看!”
虽说我爹算卦不怎么准,可十里八乡的提起他,都得尊称一声:“老先生”
,据说在他来这儿之前,这已连续三年大旱,他带着我来了被老秀才表扬后,表情也是那样,看不出什么大喜大悲。
&esp;&esp;那天快下雨了,老秀才还是把我留下来,因为我把“君子不器”
解释成了君子不用便宜的器具。
他连说了几遍“孺子不可教也”
才让我走。
刚回教室,雨便落了。
&esp;&esp;我向来不拿伞,除非出门时是倾盆大雨。
不过这情况我已经司空见惯。
将几本书往怀里一包——第一次冒雨书湿了,我被那老秀才罚将湿的书全抄一遍——正准备出去时,有个温和的声音:“承履,我腿脚不便,你能帮我回家取本书吗?”
我扭头看,那瘸子还在教室,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笑着看我。
我皱着眉头,心道这人真烦,看见他桌角边立着的长木棍,还是点点头。
他笑的更灿烂了:“是司马迁的《史记》,你问我娘她就知道了。”
我重重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他又喊住了:“等下!
我这有伞。”
&esp;&esp;真是麻烦。
我撑着伞,站在廊檐下等着他娘给他拿书。
脸微微一侧,看见了我家的那个破草屋。
&esp;&esp;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是玄妙。
我与他在一个教室中呆了一年,才终于开始熟识起来。
&esp;&esp;他是我见过最温和的人。
我从没看过他发脾气,哪怕那些人次烈烈的喊他瘸子,他依旧那副表情。
那次我把私塾里那些人打的很惨,自己脸肿的像猪头,最后被他好不容易拉开。
我问他:你不生气么?他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说:“他们顶多嘴上说说,又不会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我哑然,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
他察觉到我的情绪,咧嘴一笑:“承履,你是第一个帮我打架的人,谢谢。”
&esp;&esp;时间过得波澜不惊。
除了这地方又开始了旱灾。
&esp;&esp;我爹那些天几乎没回过家,每天都在各处设坛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