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摸着祁砚清的头发，长了很多，不如从前顺滑了，没有光泽，摸着涩手，他一路顺到发尾，反复了很多次。

&esp;&esp;他慢慢开口，声音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语：“祁砚清，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esp;&esp;应该是恨透了他吧。

&esp;&esp;不然不会松手，死都不想再看到自己。

&esp;&esp;不然不会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哭。

&esp;&esp;“祁砚清。”

他低沉地念着这三个字，坐在床边抱住祁砚清，摸着他细瘦单薄的脊背，把他按到自己怀里，像哄小朋友那样慢悠悠地晃着身体。

&esp;&esp;他深喘了几口气，眼里涌出热气，哽咽着把脸贴着祁砚清的脖子。

&esp;&esp;“就恨着我，不走好不好。”

&esp;&esp;祁砚清还是没有说话，觉得脖子有点烫，让他不舒服。

&esp;&esp;陆以朝也想学着谈妄那样安慰祁砚清，让他好好睡觉。

&esp;&esp;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不冷静，他没办法淡定又温和。

&esp;&esp;过了很久，祁砚清还是被陆以朝哄睡了，本来就还是很虚弱，又被他抱着，被他晃着，听着他的抽噎声入眠。

&esp;&esp;“我是你的alpha！

你躲我？”

&esp;&esp;“抓痕？”

陆以朝一手撩着祁砚清的头发，看着纱布下红肿破损的伤处。

&esp;&esp;看起来很严重，最中间已经血肉模糊，血腥气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esp;&esp;酒精棉球一碰上去祁砚清浑身紧绷颤栗不止，他用力咬着下唇脸色煞白，瞬间激出一身冷汗。

&esp;&esp;陆以朝语气急切，“轻点！

他怕疼。”

&esp;&esp;谈妄戴着口罩，只余下一双眼睛冷漠地扫了陆以朝一眼，“原来你知道他怕疼啊。”

&esp;&esp;陆以朝微怔，眉头紧蹙着看着他，黑眸深沉怒意翻滚，“我怎么不知道？谈妄你别话里有话！”

&esp;&esp;谈妄动作停下来，把染血的棉球扔掉，冷眼看向他，“那过去三年里每月一次的发情期，你都在吗。”

&esp;&esp;“你知道祁砚清对抑制剂过敏，除了你就只能硬熬，那你为什么不陪着他。”

&esp;&esp;谈妄冷淡地看着他，镜片都挡不住锐利的眸光，“你不在他身边，他猜他怎么度过发情期的？”

&esp;&esp;陆以朝凌厉的黑眸彻底愣住，僵硬地抱紧发抖的祁砚清，看着他伤口上数道血淋淋的抓痕。

&esp;&esp;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是他……自己抓的？”

&esp;&esp;“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他第一次抠腺体吧。”

谈妄语气淡漠，“我当你不知道他怕疼。”

&esp;&esp;陆以朝心脏狠狠绞痛起来呼吸不稳，他的眼眸飘忽不定，嗓子眼里被塞了一团棉花冰冷又窒息，发不出声音，只剩哑然。

&esp;&esp;祁砚清现在满脸是汗，后颈被喷了药，他猛地缩了下肩膀要躲开就被谈妄扣住，把药完全喷上去，等着包裹住伤口防止二次感染。

&esp;&esp;谈妄看着失神的陆以朝，语气严肃，不带丝毫嘲讽。

&esp;&esp;“你忙，你有事，你不能保证每个月都有时间陪他，那你就不要标记他。”

&esp;&esp;“既然结婚了，享受着婚姻带来的利益，那势必要牺牲一些自己的时间。

你用忙来搪塞他，这很低级。”

&esp;&esp;陆以朝眼睛倏地红了，其实他每次都在……他想让祁砚清疼，想让他跟自己一样疼。

&esp;&esp;他在等祁砚清主动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