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瑕颔首：“是，在宫里被太监守着。”

&esp;&esp;文凤真不耐烦地重重靠在椅子上：“乱抓人，耽误了陛下圣体怎么办！”

&esp;&esp;熄了烛火，文凤真又吃了一颗解毒药丸，他原以为不会再做梦了。

&esp;&esp;辽袖还是在梦里缠着他，不依不饶。

&esp;&esp;秋千上，辽袖抱着一只碧眼御猫，她抬起下巴，无比憧憬地望着高墙外。

&esp;&esp;“春闱放榜那天，我想去看状元郎。”

&esp;&esp;她坐在花藤编织的半围秋千，葡萄青藤冒出嫩芽，微风一拂，淡淡蔷薇香气充盈了整个院子。

&esp;&esp;大秋千是他命人扎的。

&esp;&esp;他说有很多人都想他死，从十年前就想他死，他出生在咒骂里，娘亲怀着他的时候，因为喜欢吃酸，让人知道了怀的是个男孩儿，他差点胎死腹中。

&esp;&esp;哪怕辽袖出门时，也是重兵围在身侧。

&esp;&esp;雪亮甲胄白到刺眼，长街上的百姓躲在门窗内，觑着眼儿，畏惧地望着她，冷冷清清。

&esp;&esp;“我想去看状元郎。”

她的的声音愈来愈小。

&esp;&esp;弱腰被一把捞进白袍，秋千上下晃荡，炽热不安，她慌得一下子攥紧他的肩，唇瓣咬得几欲出血。

&esp;&esp;他手指抹了抹她唇瓣上的殷红。

&esp;&esp;夜色寂清，猫儿被惊得跳下来，喵喵叫个不停。

&esp;&esp;“好办，袖袖，把他叫过来给你看。”

&esp;&esp;“……”

&esp;&esp;

&esp;&esp;文凤真醒来后，抚了抚额，袖袖？他怎么会如此亲昵地称呼她。

&esp;&esp;或许并不是她使了什么药，而是他自己心里魔怔。

&esp;&esp;“袖袖……”

文凤真低声念了一句，口齿间滞涩。

&esp;&esp;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手把手教她烹茶。

&esp;&esp;他怎么会教她赢牌的法子，怎么会教她骑马、哨调、写字读书……

&esp;&esp;文凤真平复下来呼吸后，不禁想：如今的辽袖对他了若指掌吗？是因为隐秘的喜欢，还是跟那些人一样为了复仇？

&esp;&esp;他起身，披了一件中衣，望向东楼。

&esp;&esp;她住回了从前的阁楼，虽然仅仅一夜，这府里锦衣玉食的不好么，是有什么洪水猛兽么。

&esp;&esp;辽袖在府里睡了一夜，天明时，她知道他一向起得早，等在书房外头。

&esp;&esp;“辽姑娘，想通了？”

&esp;&esp;文凤真停下运笔，抬眸。

&esp;&esp;辽袖下意识地捂住手腕，空荡荡的袖袍下，她将她送的金链子摘了，上头有他的血。

&esp;&esp;“您告诉我吧，那天在马身上动手脚的人是谁。”

她急切得小脸通红。

&esp;&esp;文凤真停了笔，起身，微微俯身，语气极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esp;&esp;他落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