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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esp;&esp;辽袖抚着怀里的光阴,心头生出点点光彩。

&esp;&esp;

&esp;&esp;冯祥正指挥下人将辽姐儿院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出去。

&esp;&esp;他踏进门槛,脚步不由轻了。

&esp;&esp;那日辽袖与宋公子约好去祈福,殿下可是亲眼瞧见了,上回他将梨林烧了,这回难道还能把法隆寺拆了不成。

&esp;&esp;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esp;&esp;他面色如常,只是胃口不好,送进去的饮食,差不多原封不动送出来,冯祥心焦得很。

&esp;&esp;他在朝堂上也总走神,好几回御史大夫是他冷嘲热讽,他凤眸微敛,半晌才慢悠悠回了一句,不痛不痒,丝毫不见往日的刻薄。

&esp;&esp;人人背后揣测,是哪个花楼的姑娘,把他的腿给绊软了?

&esp;&esp;文凤真将兵书一搁,瞥见院子外头辽姐儿的物件。

&esp;&esp;“谁让你们清了她的屋子。”

&esp;&esp;他问得不咸不淡,冯祥小心道:“辽姐儿不是搬出去了吗,咱们想把屋子腾出来。”

&esp;&esp;他沉默片刻,落下一句。

&esp;&esp;“留着吧,万一哪天奶奶想接她回来,免得没个落脚的地方。”

&esp;&esp;他不耐烦地抛了兵书,山势走阵图在他眼里,顿时索然无味。

&esp;&esp;从衣襟内摸出一块指甲大小的金片,并非纯金,颜色消退暗旧,斑驳不堪。

&esp;&esp;当年他守着东川的边境线,临走时被东川百姓塑了金身漆像,临了只剩这么一块,不住摩挲,若有所思。

&esp;&esp;他这些天屡屡做梦。

&esp;&esp;浴房里,少女颤抖不停,携着薄温的指腹,不停摩挲她腰侧的红痣,上了瘾似的。

&esp;&esp;她畏怯地瑟缩,戴着一只小兔子面具。

&esp;&esp;水声溅洒,一圈圈涟漪散开,重复开合,恨不得将她揉进去,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

&esp;&esp;文凤真一把挥开砚台,心念乱了。

&esp;&esp;外头,冯祥捧着食盒,愁眉苦脸:“殿下昨日吃完了饭,今日又没吃了,这样下去,殿下要做神仙不成。”

&esp;&esp;进禄叹气:“按理说,殿下自少年时起,也没有这样多次阳元泄溢,男子阳元是根本,这样下去不行,听说东苑那边来了一个西域的美人,高鼻深目,满身金玉琳琅,露着一截酥腰,极上道,不若在二月二送给殿下,有总比没有好嘛。”

&esp;&esp;冯祥瞥了他一眼:“那你小心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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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槐树枝繁叶茂,绿荫盎然。

冯祥站在院子外头,等着辽袖,一见着她,笑脸相迎。

&esp;&esp;“辽姑娘,那份谢礼殿下已经想好了,他想请您二月二龙抬头那日,与他一块儿看庙会。”

&esp;&esp;辽袖心下略微惊讶,既是松口气,他没有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又是觉得他这人太过麻烦,简直像故意的。

&esp;&esp;他这样掐准了日子,一定是得知了她与宋公子的约定。

&esp;&esp;辽袖问:“二月二那日,我已经有约了,可不可以——”

&esp;&esp;冯祥叹气:“辽姐儿,您明白这位主儿的脾气,实不相瞒,倘若你跟他出去倒好了,您跟宋公子一块儿祈福,只怕祈来的可不是什么好福气。”

&esp;&esp;辽袖面色一顿,关上门之后,她想了好久,只能与宋公子另约日子。

&esp;&esp;她明白文凤真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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