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女裙角沾染了大片泥污，左脸掌痕红肿，再不见昔日盛气凌人。

&esp;&esp;泪在莫莫眼眶里打转，低着头哀婉地冲晏柠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辜负你的信任，不该那么对你，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不那样对你的话……”

&esp;&esp;“就说到这儿吧。”

晏柠橙打断她，她安坐在沙发里，狡黠的狐狸眼转动。

&esp;&esp;莫莫的父母促狭地立在女儿身后，静候着命运的审判。

&esp;&esp;晏柠橙以为自己想问许多事，诸如：我曾经拿你当知心朋友，待你如己，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esp;&esp;却发现对某个人失望到极点后，是懒得再要答案的。

&esp;&esp;通通都不重要了，心意已决。

&esp;&esp;“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才叫道歉，到现在还在把锅甩给别人，是你身不由己，大有种我都已经惨成这样在你面前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的道德绑架。”

晏柠橙粲然，眸光一凛，幽幽讲，“只可惜我没有道德、对你的善良也早耗尽，我偏要见死不救，把你曾经对我做的事情，百倍奉还给你。

你家破产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我只会敲锣打鼓的庆祝。”

&esp;&esp;花了大半个钟头。

&esp;&esp;讲述完毕。

&esp;&esp;整只橘子褪掉了外皮，晏柠橙低眸，仔细的清理着附着果肉上的白色丝络，试探问，“你……会觉得我过分吗？”

&esp;&esp;“不会。”

林寻舟斩钉截铁回。

&esp;&esp;眼前桌面被阴影覆住，清淡的尼古丁气息混着木调香。

&esp;&esp;晏柠橙抬头，撞到林寻舟眼底，心跳迟了半拍，磁沉的嗓音拖长，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蹿进耳蜗，“爱憎分明，我喜欢极了。”

&esp;&esp;

&esp;&esp;各把着四方木桌的斜角，一坐一立，俯仰之间。

&esp;&esp;近得能看到彼此脸上的细小绒毛。

&esp;&esp;对视的时间被拉得无限长，分不清是谁得呼吸浑浊，脉搏飞快。

&esp;&esp;林寻舟骨相硬朗，三庭五眼，标准到拿尺卡出的建模脸，凤眼狭长，内眦双眼皮开扇而窄，极为锐意锋利。

&esp;&esp;晏柠橙感觉世上没人可以再和他的对视里不落下风。

&esp;&esp;周围的摆置褪色，时光逆流定格在霓虹缤纷的ktv包厢中，多年前他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视。

&esp;&esp;起哄着噤声注视，计时器为他们倒数。

&esp;&esp;少年时代的晏柠橙尚无当下这般自我封闭，港城的中学又不分初高中，七年制。

&esp;&esp;最初有过融入集体的想法，受邀参加班级活动，本以为是春游、秋游之类的，聚餐说笑，结果并非如此。

&esp;&esp;被推搡着进到ktv包厢时晏柠橙还不觉有异，以前关系好的朋友也会来唱歌放松。

&esp;&esp;结果玩的是“国王游戏”

，见她满脸茫然，也没人解释，只说，“这局你先看大家玩，看着看着就会了。”

&esp;&esp;签筒传递到每个人的手里，随即抽取一张，有人拿国王牌，可以指出几号与几号做些什么。

&esp;&esp;不确定性高、娱乐性颇强。

&esp;&esp;最开始国王命令6号和16号合唱。

&esp;&esp;选的曲目也是合唱曲目，一人一句。

&esp;&esp;在晏柠橙看来这算是很正常的“惩罚”

，直到六号窘迫而无奈的唱着走调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