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说着，伸手来握她冰冷的手，展平，又轻轻摩挲。

&esp;&esp;她的眉心不自觉抽动了下，明知故问：“……什么时候？”

&esp;&esp;“高二。

分班的时候，那时候我

&esp;&esp;说起来，这两人好像也确实有种不言自明的默契。

&esp;&esp;譬如舒沅那晚第一眼见到蒋成，留下的印象无疑是惊为天人。

而蒋成第一眼见到舒沅，留下的印象同样类似——不过要稍微转换些字词，改为貌不惊人更合适。

总而言之，同样都是看脸的，都是人，他们只是各占彼时彼此的审美两端罢了。

&esp;&esp;他捂着下巴，视线在她身上扫过一圈，很快便移开，没作停留。

&esp;&esp;舒沅却一下反应过来，忙不迭站直，连声道歉：“对不起，撞到你了，我没注意看路，还有，你……”

&esp;&esp;“没关系。”

&esp;&esp;蒋成不喜欢胖子，直到很久以后，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

&esp;&esp;尤其是又矮又胖的女胖子，在他看来，只是不自律又甘于平凡的表现。

因此，虽然他依旧保持着表面的礼貌修养，但这不过来自于他的家教而非欣赏。

&esp;&esp;秉持着基本耐心听完她该说的前半句对不起，他很快便微微侧身，绕过她向前走去，毫不留恋。

&esp;&esp;一直走到长廊尽头，推开最里侧的包厢门，

&esp;&esp;他望着脚下满地狼藉，烟酒瓜子，忙于鬼哭狼嚎唱歌的男男女女，数度深呼吸，眼神中仍难免流露几分嫌恶。

&esp;&esp;有几个喝得上头的，迷迷瞪瞪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显然已分不清人脸色，竟还扭头招呼着喊：“蒋成，你来了！

老班刚走，我们哥几个再唱——”

&esp;&esp;那沾满不知什么粘腻油污的手指还没摸到蒋成衣角，便被他闪身避开。

&esp;&esp;他的头被喧嚣声吵得几近发涨，一秒也不想多呆，眼神随便在周遭扫了一圈，直至注意到长沙发右侧依偎在某个男生身旁，眼神一眨不眨看向自己的女孩，才骤然凝重了脸色。

&esp;&esp;两人短暂对视一眼，随即一前一后出门。

&esp;&esp;他这天正是为这个女孩来的。

&esp;&esp;然后，也当真仔仔细细站在包间门口，再次听完了一遍对方的长篇大论，和两天前说的大意一字不差，无非是被关注不够，约会太少，甚至没有接吻只能牵手，她要分手云云。

&esp;&esp;“说完了吗？”

&esp;&esp;不管对着谁，蒋成一旦到不耐烦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垂眼睛。

&esp;&esp;他长得高大，与略微女相的容貌不搭衬，但这样的表情却总有种无声的威慑力，与他平日里心情好时矜贵温煦模样形成强烈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