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殿下见过乾坤，仍怜惜草木，怎能说不是心善之人。”

&esp;&esp;“不见花开的时候久了，自然万时为冬，不度春日。”

&esp;&esp;“你自然明白，也自然可以参悟。

可道统与人心，从未如你预想一般。”

&esp;&esp;……

&esp;&esp;洛璟钰对李越泽很欣赏，可他能帮到的终究是有限的。

&esp;&esp;这段背景是洛璟钰受请下山祈福，遇见了“初具人形”

的李越泽。

&esp;&esp;这个“初具人形”

，指的是之前在冷宫荒野求生一样时候算不得人，后来出了冷宫衣冠楚楚才做人不久，可不就是初具人形吗。

&esp;&esp;这时候的李越泽眼底还是有野兽般的冷气的。

&esp;&esp;那种对待猎物的直觉，此时未曾消散，未来也不会消散，将陪伴他度过一生。

&esp;&esp;他张扬肆意地活着，也谨小慎微地活着。

&esp;&esp;他终将靠着自己的力量拥有全世界，也终将因为自己毁掉一切什么都失去。

&esp;&esp;对完词，谭宗平就举着剧本原地比划。

&esp;&esp;一边调整自己的站姿。

一边原地打转。

&esp;&esp;“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埋一点暧昧进去？”

谭宗平问。

&esp;&esp;路澄：……他果然敬业。

&esp;&esp;不仅从容接受微gay，但设计演法和动作，积极提出自己的想法。

&esp;&esp;并且要求路澄积极提供配合。

&esp;&esp;“前期相处的时候，情感也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到这段……”

&esp;&esp;谭宗平咔咔翻到剧本这里，拿过来给路澄看。

&esp;&esp;“这段我刚刚处理完科举舞弊，斩首两百余人，流放三千余人，甚至你来见我，我都是刚抄家完回来。”

&esp;&esp;他说：“那这个时候，你对我说什么见过乾坤仍怜惜草木，说我是心善之人，我当然会觉得讽刺。”

&esp;&esp;谭宗平冷下眸子，下颚微微太高，眼神聚焦到凌厉，唇角扬起一点笑意。

&esp;&esp;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esp;&esp;刚刚还是和同学积极探讨的好学生样子，现在明显是内有沟壑的谜语人。

&esp;&esp;谭宗平甚至保持着这样的表情，和路澄说话：“那你要很敏锐地察觉出来这个，所以你要……”

&esp;&esp;路澄也来劲儿了。

&esp;&esp;他垂着眼眸，表情像看到一朵初绽的花一样轻柔。

&esp;&esp;连呼吸都很轻，半点没有急躁。

&esp;&esp;他念出台词：“殿下要吃杯茶吗？雨前龙井。”

&esp;&esp;路澄把说话的速度调成了08倍速，缓慢轻柔地拂过心尖。

&esp;&esp;那种暴虐的情绪，那种对于自己的厌倦和讽刺，眨眼之间消弭于无形之中。

&esp;&esp;谭宗平有些惊奇地看他：“很对！

很对！”

&esp;&esp;“但眼神还是差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