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孩身体像是水，软趴趴贴在他身上。

&esp;&esp;是在颤抖。

&esp;&esp;但她没哭出声，死咬唇绷着，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esp;&esp;砰的一声车门一关。

&esp;&esp;周惮伸手捏她的嘴：“哭出声。”

&esp;&esp;顾云合咬他手。

&esp;&esp;还是下了狠劲的那种真咬。

&esp;&esp;周惮没吭声，任她咬着。

&esp;&esp;半响，顾云合松了口。

&esp;&esp;周惮拿开手，还真给咬出了血。

&esp;&esp;“咬够没？”

他瞥了眼自己手，掀起眼帘来看顾云合。

&esp;&esp;顾云合抬起眼来看他。

&esp;&esp;巴掌大的脸，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然后再是红肿的双眼。

&esp;&esp;表情偏又倔得要命。

&esp;&esp;“看样子是咬够了。”

周惮喃喃。

&esp;&esp;他抬起她下巴：“那该改换我咬了。”

&esp;&esp;他说着就偏头吻了过来。

&esp;&esp;狭小的车厢空间内，带着血与泪的吻一触即发，连带着空气都在急速升温。

&esp;&esp;一连带着十几年的委屈、愤怒，统统都在这个吻里发酵又爆炸。

&esp;&esp;同时又夹杂着心疼与爱意。

&esp;&esp;他追她，她咬他。

&esp;&esp;互不相让。

&esp;&esp;楼上是顾母抱着儿子在哭喊，一条街外是小贩商铺的吆喝叫卖，各种声响此起彼伏。

&esp;&esp;这里他们却只有彼此。

&esp;&esp;顾云合渐渐在激烈的吻势里败下阵来。

&esp;&esp;她伸手推了推周惮。

&esp;&esp;周惮又使劲咬了她几口才肯放开。

&esp;&esp;等到两人分开，顾云合抬起眼来看周惮时，她一顿。

&esp;&esp;——周惮的眼睛是红的。

&esp;&esp;“你……”

她喉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esp;&esp;周惮抬手随意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指尖上带着点水光。

&esp;&esp;他笑着操了声：“顾云合，老子他妈是在心疼你。”

&esp;&esp;顾云合再次猝不及防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