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在行走的书生似乎一个踉跄，随后加快了脚步。

&esp;&esp;秦策一笑，转眼看向放在桌上的那些纸张，某种意念驱使着他，让他将写有楚淮青计策的纸张都翻了出来。

&esp;&esp;纸张很多，但找准先生的笔迹，对一直想要效仿楚淮青笔记的秦策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esp;&esp;‘三年’字样的纸张被压

&esp;&esp;以免显得刻意，请求淮安支援的消息在秦策受封后第三日传出。

&esp;&esp;彼时淮安还未受灾害侵扰，存粮颇多，据传递消息的使者告知，周怀民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第二日就极其效率地备好了秦策需要的东西，甚至还派遣了一个小队来专门护送，只是临走时对着使者笑了笑，让他带了一句礼尚往来、投桃报李之类的话，让楚淮青有些哭笑不得。

&esp;&esp;使者带话的时候，秦策就站在旁边：“这人倒是不肯吃亏。”

他是昌州牧，而周怀民只是个小县令，却有魄力让他欠下这个人情。

&esp;&esp;楚淮青看得很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他肯吃亏，或许我们就得换一个盟友了。”

&esp;&esp;“也是。”

秦策道。

&esp;&esp;吩咐侍从将粮草送去粮仓，亢长的一条街，三辆粮车占据了大半的街道，车轱辘转得缓慢，将重物压载地面的‘嘎吱’声远远传开，引得边关城的百姓都忍不住探头张望——楚淮青没有让他们特意避着，因为这本身就是要袒露给别人看的。

&esp;&esp;秦策注视着车队，又将视线余光瞄上了楚淮青：“先生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

&esp;&esp;楚淮青站立着，表情如常，却是一声不吭了好半会，才看向秦策，眼神清明：“殿下为何会这么问？”

&esp;&esp;虽说楚淮青在秦策心中一向是淡然睿雅、深明大义的形象，但他也留了一处偏角来记忆楚淮青无意中的小习惯。

在他看来，楚淮青不愿欠人情，尤其是外人的人情，亦不愿吃亏，尤其是吃外人的亏，而周怀民这一句话，将两样都占齐了，没道理楚淮青会乖乖认下，所以才提出这样的疑问。

&esp;&esp;现在见楚淮青一脸坦然，秦策反倒不好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笑道：“只是先生刚才在深思着什么，我便随口提起罢了。”

&esp;&esp;“原来如此。”

楚淮青点了点头，将微颤的嘴角压下，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方才在想些琐事，没什么要紧的。”

&esp;&esp;楚淮青这么说，秦策心中的怪异反而更重，疑问脱口：“真的？”

&esp;&esp;“……”

楚淮青的视线闪烁了一下，面色如常地问道，“对于如何在几日内击退剩余的胡虏人，殿下可有对策？属下这里有一计……”

&esp;&esp;秦策试探道：“先生果然是在想什么我不能知晓的事？”

&esp;&esp;“……没有。”

&esp;&esp;“没有吗？”

&esp;&esp;“没有。”

回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