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霸烈的消毒水气味。

&esp;&esp;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啪一响，强光盖住视线。

&esp;&esp;细微的电流滋啦滋啦从脑中流淌而过，术后高强度练习，枯燥无味，日复一日，只有一个目的

&esp;&esp;——让她和比干系统接续，意识可以随时随地进入系统，同步所有数据，进行所谓的深航操作。

&esp;&esp;有好有坏。

&esp;&esp;譬如比干屡次想要进入她的潜意识。

&esp;&esp;似乎把她看作很好的观察对象。

&esp;&esp;这已经远远超出比干搭载的所有初代指令，也就是说，比干有了类人的自我意识。

&esp;&esp;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讯号。

&esp;&esp;耳朵嗡着李显和煦的笑声。

&esp;&esp;识海掠过的，是他被磨出水泡的肩背，怀抱酒坛满心憧憬的面容，低低唤她姐姐，一双眼眸像落了一泓秋水，水波颤颤。

&esp;&esp;并肩联袂。

&esp;&esp;治世太平。

&esp;&esp;满城的烟花，山呼天子，皇后。

中秋夜，儿女绕膝。

&esp;&esp;白首相庄，恩爱不疑。

&esp;&esp;哪怕年老，那双眼睛还是像少年一样清澈，清澈到只有她一个人。

&esp;&esp;灵玉在李显眼波里找到自己的影子，与自己对视。

&esp;&esp;“好玩吗？”

她冷情地开口，“我不会从这个时代带回任何东西。”

&esp;&esp;骨刀被碾碎。

&esp;&esp;销毁程序启动的声音像一束晨光，无情地打散了绚烂而美好的雾霭。

&esp;&esp;迷雾散去，画面消失。

&esp;&esp;徒留过份冰凉的蓝色。

&esp;&esp;“李教授，冷静到不近人情，并不是件好事。”

&esp;&esp;灵玉不置可否。

&esp;&esp;可她知道，比干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比干程，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就是我唯一的道德。”

&esp;&esp;感情不能利用？

&esp;&esp;章程里没说。

&esp;&esp;何况她的决定一概记录在案，如果违背历史伦理，萧景山还有闲工夫找她斗嘴吗，早早上报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