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城已经是一片冬景，下着雨的小镇，四处都弥漫着潮湿寒冷。

&esp;&esp;姜华深呼吸一口气，沁入身体一阵撞击心肺的冰凉。

&esp;&esp;厨房亮着灯，传出暖暖的鸡汤味。

姜谦提前赶完了接下来半个月的工作，准备和已经放了寒假的迟野一起陪女儿去省城参加考试。

&esp;&esp;“好好休息一周，我们提前两天过去。”

&esp;&esp;姜华点点头，捧起碗喝了一口鸡汤。

姜谦先吃完饭，他们听到他在屋里打电话，说得好像是订房间的事。

&esp;&esp;“哥。”

&esp;&esp;迟野抬起头，姜华瞟了眼姜谦紧闭的房门，目光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凉。

&esp;&esp;“你还高考吗？”

&esp;&esp;“考。”

&esp;&esp;迟野垂下眼帘，继续剥虾皮，清理虾线，放在她碗里。

&esp;&esp;“你大学报道，我会送你。”

&esp;&esp;但也仅此而已了。

&esp;&esp;“好。”

&esp;&esp;姜华喝光了碗里的汤，收拾碗筷的手和迟野碰在一起。

&esp;&esp;“我收拾，天冷了，别沾凉水。”

&esp;&esp;迟野自然地从姜华手里接过了碗，不多时厨房便响起水声。

&esp;&esp;姜华在屋里等迟野来找自己，可他被爸爸叫走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到凌晨都没出来。

&esp;&esp;她只能先洗漱躺下。

&esp;&esp;快要睡着时感觉到门响了一声，明亮的客厅不知何时熄了灯，少年屏着呼吸来到她床边，望着被子下起伏的线条目光一软，轻轻坐下-

&esp;&esp;接下来的一周他们开启了考前放松模式。

&esp;&esp;姜谦每天带着两人出去兜风，晚上回家姜华会练一会儿专业，但是绝大部分时间一定不用在学习上。

&esp;&esp;五天时间，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姜谦平时工作忙，能这样陪着他们两个的时候不多，就连姜谦自己都打趣，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儿女双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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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很快，一周时间过去，回南城是姜华一个人，去省城变成了三个。

&esp;&esp;姜华订的酒店离考点很近，考试那天姜华早早到了考场，在隔壁教室和几个女孩一起换上了沉重的礼服。

&esp;&esp;化妆师把长长的黑发束在后脑，一顶极小又精致的王冠让姜华看起来像中世纪的公主。

&esp;&esp;迟野在姜华视线过来时不自然地错开了眼，他颧骨泛开红潮，热量辗转至耳根。

明明紧张，明明羞怯，却要装作无事，只是一双目光波动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出卖他。

&esp;&esp;考前休息的那一周，让姜华绷紧了三个月的神经放松到最佳状态。

&esp;&esp;进考场之后迟野和姜谦便不能再跟着，甬路两旁坐满了等待的家长，他们寻了个安静的座位，和迟野一左一右坐下。

&esp;&esp;难得一见的好天气，白云游走于湛蓝色的天幕，日光描出他们轮廓明朗的影子。

&esp;&esp;“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