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你快把我带下去！

我恐高！”

沈竹晞惊骇地把手拢在唇边，迎着夜风喊道。

&esp;&esp;“你跳下来！”

陆栖淮清朗的声音顺着夜幕传上来。

&esp;&esp;沈竹晞僵直着迈出一只脚，清冷的长风吹过，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又把脚颤巍巍地收回来：“我不成了，你快上来！”

&esp;&esp;“我不会轻功，跳下去会跌死的！”

沈竹晞乱喊。

&esp;&esp;接下来，任凭沈竹晞再如何软语恳求或大声呼喊，陆栖淮皆如未闻，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向他远远地伸出双臂，做出无声的答复。

&esp;&esp;“我在下方等你。”

沈竹晞看见他嘴唇动了动，如是道。

&esp;&esp;不远处一束灯突兀地亮起来，有人拉开窗户，似乎是被他们的动静从梦中惊醒，沈竹晞僵直地看着后面的两三户都有亮灯的迹象，忍不住紧闭了眼，蹲下身子。

&esp;&esp;沈竹晞大皱眉头，心底的倔强涌上来，想着，谁怕谁呀，他蓦地一咬牙，直直地摔了下去！

&esp;&esp;正文未卜此生休其十

&esp;&esp;刀剑相交，发出阵阵轻响。

&esp;&esp;沈竹晞点着房梁后退，横刀在胸，微微喘息。

另一边，陆栖淮反手执剑，鬓角被汗珠濡湿，眉目间却仍是一派从容写意。

&esp;&esp;“本是伯仲之间，你的刀不太顺手。”

陆栖淮笑笑。

&esp;&esp;沈竹晞颔首，犹自有些不甘心：“陆澜，没想到你剑法这么厉害！”

&esp;&esp;“以后倘若你我对峙，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沈竹晞半开玩笑道。

&esp;&esp;陆栖淮低头说了句什么，声音细碎地飘散在风中，沈竹晞没听清，凑过去问，他却不愿意再答。

&esp;&esp;“这剑叫什么？”

沈竹晞虚握住他的手，葱白的手指从剑刃上细细抚过，剑穗纠缠在一起，一色如血，一色无尘，他手指拨弄了一会儿，抬头，忽然怔在那里。

&esp;&esp;陆栖淮正微微别过脸，只留下一半线条流畅的侧颜，他对着月的方向凝望，人沐在月华中，傍着脚下城郭里星星点点的灯火。

&esp;&esp;他看过来含笑的时候，沈竹晞看见他眼里波光点点，分不清是头顶上的星子坠落在里面，还是他眼底本来的冰融化了汩汩流动。

&esp;&esp;在这双眼眸的凝视下，沈竹晞仿佛受蛊惑一般地脱口而出：“陆澜，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