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现在是想告诉我，”

奥利维亚微微敛起眼眸，“我们是一国的吗？”

&esp;&esp;沈之繁抬头道：“是的，奥利维亚殿下。”

&esp;&esp;“显示你的诚心，”

奥利维亚神色依然严肃，“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esp;&esp;沈之繁顿了顿，摇了摇头。

&esp;&esp;奥利维亚皱眉：“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esp;&esp;沈之繁像是一抹窄而长的影子，沉默挺拔不多说一言：“我只是传达我的立场罢了。”

&esp;&esp;奥利维亚咬了咬唇，她一时不能下定决心是不是该相信沈之繁，可是很多东西迫在眉睫。

&esp;&esp;她又看了一眼言朔，发现将军大人眼眸深幽，一直处在失神。

&esp;&esp;“言中将，”

她喊了对方一声，声音有些涩，“我可以相信沈之繁一次，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负我的期待，不背弃我母亲的承诺，撑起这个国家。”

&esp;&esp;“驱逐斐迪南亚。”

&esp;&esp;言朔终于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的。”

&esp;&esp;奥利维亚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在种种无措间，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言朔，于是利落地关掉了视讯通话。

&esp;&esp;淡蓝色的屏幕关掉的一瞬间，房间都似乎黯淡了片刻，然后光线收拢，心神回归，却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esp;&esp;最后打破沉寂的还是沈之繁：“抱歉将军，我不想要你为难。”

&esp;&esp;抱歉？

&esp;&esp;抱歉什么，是他早就找回记忆，一切都是在骗他，还是觉得看自己这副殷勤深情的样子可笑而感到歉意？

&esp;&esp;言朔心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觉得恼怒，他复杂地看着他，眉梢眼角都是风雨欲来：“什么时候。”

&esp;&esp;他的声音平直得像是一座高原，又像是悬崖峭壁。

&esp;&esp;什么时候找回的记忆，还是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失忆过？

&esp;&esp;沈之繁不敢对上他的眼睛，连对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遥远，可是又非常清楚地能明白他的意思。

&esp;&esp;他耳畔北风呼啸，最后一朵花凋敝在雪里，红得刺眼。

&esp;&esp;他想，似乎从自己开口说出那句的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esp;&esp;这场有些梦，又不似梦的，真实的幻境。

&esp;&esp;挣扎着破碎了，他甚至能闻到一丝镜面后的铁锈味，又像是什么血腥味。

&esp;&esp;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不想让言朔为难，更不想让舔自己成为言朔和奥利维亚之间的猜忌和嫌疑。

&esp;&esp;哪怕现在也没有好上多少。

&esp;&esp;“就在不久前，”

沈之繁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他掩饰得太好了，旁人丝毫听不出来，只觉得这人冷静寡淡得可怕，“我并没有骗您。”

&esp;&esp;他后面那句声音好轻，几乎带一点祈祷，如果言朔肯认真听的话。

&esp;&esp;可惜言朔没有，他正在深深地呼气，让自己勉强保持着冷静。

&esp;&esp;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可是他还是气得有些上头。

&esp;&esp;沈之繁找回记忆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了解他的过去，相信他赤裸不留余地的爱慕，即使找回记忆，言朔依然觉得……那还是他的沈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