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霍然没动。

&esp;&esp;赵宝瑟又问：“你在哪里认识我？”

&esp;&esp;眼前忽然换了一个场景，这不再是梦境而是霍然的回忆。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薄清贞的情景。

&esp;&esp;在回忆中，霍然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也更年轻些。

&esp;&esp;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站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整个人都如同一张白纸，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群人，那些是浣花谷的弟子，他们身上都被除了剑，素服墨发站在那里，如同一具具苍白的人偶。

&esp;&esp;“我不认识你。”

薄清贞说，“你也不是桑家的人。

那你是他们的、狗？”

&esp;&esp;陆小昂也在身后的弟子中，他立刻上前低声说明了霍然和赵宝瑟关系。

&esp;&esp;“所以，你是为阿瑟来的？”

薄清贞这回倒是正色看了他一眼，“她走了两年，你是九薇火七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esp;&esp;更多的东西慢慢涌~出来。

&esp;&esp;赵宝瑟的眼睛越来越亮：“但魔族毕竟是有限的，所能得到的魔珠也是有限的。

而魔族也不会站在那里等着修仙界的人来杀。

在上一次仙魔大战后，修仙界已失去了碾压的优势。

他们要更多的魔珠，只能想别的办法。”

&esp;&esp;封回将她轻轻扶起来，喂给她一口茶水。

&esp;&esp;她胡乱咽下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盗尸者……不，尸体不能用来炼魔，最多只能成为没有意识的低阶走尸。

人死如灯灭，百脉皆断，生不出魔珠。”

&esp;&esp;“那么，那些尸体不是用来炼魔的。”

那些原本散落在脑海各处模糊的线索和影子都开始汇合，突突的在脑海里翻滚，她完全没注意自己此刻正靠在封回怀里，“他们是用来炼三尸毒！

三尸毒……那些收尸体的人，说是送往无烬城……”

&esp;&esp;赵宝瑟猛然强撑坐起来：“无烬城不就是桑狗外戚延柳氏的地盘吗？果然啊，果然。”

&esp;&esp;她一连说了两个果然，呛得咳嗽起来，封回伸手给她顺气：“如今这些都是猜测。”

&esp;&esp;赵宝瑟冷笑：“便是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

她眼眸微微一眯，澄澄冷意倾泻，“之前栽赃给了若双城，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手段，既能吃下若双城，又能让修仙界所有人闭嘴。

纵使这世人都知若双城和空桑关系不睦，也毫无顾忌。

此举便是铁了心已不要脸了。”

&esp;&esp;封回手上其他未经完全证实的消息也无不指向赵宝瑟的猜测。

&esp;&esp;他赞许看了赵宝瑟一眼，补充一条自己的推测：“若双城的人跑的跑，散的散，还记得之前在青木镇遇见的赫连察吗？他用采生割折的方式助那魔物，只为了得到足够的明珠去赎他在无烬城的一双孩子。”

&esp;&esp;他将当日后来的事情缓缓说给赵宝瑟听。

那日在荒庙的赫连察苦苦支撑，自知时日无多，只求封回怜悯替他去寻那一双名唤玉、锦的儿女，这对孩子被被扣押在无烬城，还欠明珠十斛方才可以赎回。

而那曾经一生悬壶济世的医修在那一刻，身上剩下的只不过一颗从魔狐身上取出的赤红的妖珠。

&esp;&esp;赫连察说赵宝瑟故去后，她曾自己去查一些东西。

&esp;&esp;赵宝瑟心微微一紧。

&esp;&esp;从空桑试学相识，赫连月和她谈不上多亲昵，却是一个坦荡的君子，君子之交淡如水，便为了这一份交情，当年赵宝瑟殒身，赫连月若是知道什么也绝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