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窗户是合上的，但缝隙里还是钻进来了明晃晃的月光。

这是个晴夜。

&esp;&esp;灸我崖（十四）

&esp;&esp;灵堂上的香炉里断了一截新的香灰。

&esp;&esp;袅袅细烟直直升起，无风的室内，一丝声音都听不见。

&esp;&esp;过了许久，灸我崖里响起了一句低语。

&esp;&esp;第五君仰着头对灵牌说：“师父，完犊子了。”

&esp;&esp;说完这一句，第五君好像都觉得很好笑似的，兀自笑了一会儿。

&esp;&esp;他叹了一口气，“师父啊。”

&esp;&esp;第五君刚唤了一声师父，就又笑了出来。

&esp;&esp;“你见我第一面，就把我的生平、经历、喜好、甚至存钱有多少，说了个遍。

你说我是从药王谷出来的那一刻，我几乎认为你是我爹。

当然……你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我爹。”

&esp;&esp;四年前，玳崆山一个云雾缭绕的道观里，齐归抽着气，嘶嘶地瞪着他胸前那把断剑。

&esp;&esp;“我死了吗？”

齐归又“嘶”

了一会儿，才一脸莫名地扭头问那个白衣仙人：“我为什么不疼？”

&esp;&esp;司少康撇了撇嘴，拿扇子给他扇着伤口。

&esp;&esp;“不疼就对啦，你看——”

司少康用手指凭空一勾，那断剑就从齐归的胸口飞出，却没带出一点血来，剑身干干净净的。

&esp;&esp;司少康笑眯眯地俯视平躺着的齐归，然后“哐”

地往他的创口糊上了一把草药。

&esp;&esp;“啊——！

！”

齐归疼得嚎叫，冷汗刹那间迸出来，颗颗汗珠滚进了头发，没入衣领。

&esp;&esp;“疼吧，疼就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