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年雨季的故事讲完，窗外风声不休不止。

他们仍躺在床上，芝华枕着程濡洱的臂弯，仰头与他四目相对。

&esp;&esp;“原来你那次打算和我正式结交啊。”

&esp;&esp;听上去有些遗憾。

&esp;&esp;“可是没有等到你来。”

程濡洱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问，“为什么？”

&esp;&esp;怀里的人低头不语，细嫩的手指在他腰窝打圈，摸到几道突起的疤痕，指尖停住。

&esp;&esp;以往几次坦诚相对，芝华只是跟着他的节奏走，完全分不开精力注意手下的触感，这是医生。

&esp;&esp;程濡洱极其不耐烦地等，抽空一盒烟，才等到芝华的主治医生。

&esp;&esp;最后一根烟刚刚点燃，被他干脆利落按熄。

他推开门走出去，狭长走廊里，凌晨的医院静得人心慌。

&esp;&esp;“你好，我想了解一下芝华的情况。”

他心头直跳，有些不好的预感。

&esp;&esp;“不好意思，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您。”

章医生飞快地说。

&esp;&esp;气氛忽然冷得可怖。

&esp;&esp;“章医生，你简单介绍一下就好。”

裕生连忙劝说，小心地看程濡洱脸色。

&esp;&esp;“抱歉，我不能说。”

章医生格外坚决，“如果她是其他问题，我说了也就说了，但她的心理问题诱因，我真的没办法随便说。”

&esp;&esp;程濡洱揉着眉心，强压下烦躁，因为这个医生站在芝华的立场，所以他有了些耐心去解释。

&esp;&esp;想了想，却不知从何开头。

&esp;&esp;“我和她认识很久，只是8年前失联……”

程濡洱试图平心静气地娓娓道来。

&esp;&esp;“容我打断一下。”

章医生神色震动，用力呼出一口气，缓缓向他确认，“您以前和她见面，是不是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

&esp;&esp;程濡洱身体一僵，片刻后点点头，“对。”

&esp;&esp;“好吧，请您跟我到诊室来，您一个人进。”

章医生叹口气，打开诊室的门。

&esp;&esp;消毒水味钻出来，心头那股怪异的预感更浓，程濡洱竟要提着一口气，才能稳着脚步走进去。

&esp;&esp;“我从前对她进行治疗时，发现有关唐莺和你的经历，对她来说是为数不多的有治愈效果的经历。

所以如果是你，我愿意和你聊一聊，也许能彻底治愈她。”

&esp;&esp;房间还是黑的，章医生借着走廊灯，啪嗒按开墙壁的开关，顶灯倏然亮起，刺得他瞳孔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