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素收回目光，视线就放在了她的对面。

在她的对面，陶牧之也在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esp;&esp;林素：“……”

&esp;&esp;陶牧之和这样的酒吧其实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esp;&esp;他太清冷，像皎皎白月，孤零零地悬挂在没有一颗星的夜空，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但是酒吧就是有一种，乌烟瘴气，牛鬼蛇神都在的那种混乱感。

&esp;&esp;他实在是与这里的感觉不太一样。

&esp;&esp;陶牧之就只是那样坐在那里，他周身的清高气质是将酒吧里的乌烟瘴气给阻隔开的，他像是得道高僧，酒吧的音乐像是迷障，他太过正气，那种迷障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esp;&esp;明明陶牧之和酒吧的气氛完全是两个极端。

但是两个极端就这样阻隔开，又被放置在同样的空间之下，又有一种诡异的合拍感。

&esp;&esp;而在这种诡异之中，双方给人的气质和感觉都发挥至极点，林素竟然觉得陶牧之在酒吧里比平时看着的时候更为迷人了。

&esp;&esp;酒吧的灯光是迷乱而昏暗的，陶牧之清俊的五官在这灯光缭乱之下，定格在那里，像是一幅被罩上了一层薄纱的素描画。

他面部的线条被一笔笔勾勒出来，线条锋利而又精致柔和，他的眼睛是丹凤眼，浅棕色的瞳仁中音乐台上的音符在细微地闪现，他的鼻梁高挺笔直，唇线单薄微紧，下颌勾勒着整张脸的轮廓，林素甚至能看到他脸庞旁边那还在勾画他轮廓的笔尖。

&esp;&esp;陶牧之的长相实在是太勾人了。

女人是淡妆浓抹总相宜，陶牧之是诊疗室和酒吧总相宜。

不管在哪儿，林素只看着他的脸，好像就在疯狂心动。

&esp;&esp;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esp;&esp;林素想。

&esp;&esp;她（【二更】你今天应该让我喝）

&esp;&esp;林素觉得自己会永远记得这个画面，就像是摄像机永远会定格一个画面一样。

&esp;&esp;陶牧之站在键盘后，他穿着简单的长衫长裤，他的面庞清俊好看，肤色细腻冷白，他的手指修长分明，错落在了黑白的键盘间。

&esp;&esp;他的身高太高了，他需要俯身一些才能凑到他面前的话筒前。

而就算俯着身，他在音乐台那迷乱的灯光下，依旧是如此的高洁。

&esp;&esp;他像是一轮清冷的月，原本林素是只能遥遥望着他的，可是现在，他站在那吧台一角的音乐台上，唱着他们第一次在酒吧玩儿时她告诉他她最喜欢的歌。

&esp;&esp;林素觉得她像是把月亮从天上摘了下来，她抱着他这轮月，在未来很久的时间以内，再来到酒吧，再看到音乐台，她再也不会想起她的亲生父亲，和耿耿于怀那缺失的父爱。

&esp;&esp;她只会想起陶牧之，她永远会记住陶牧之。

&esp;&esp;林素没有听过陶牧之唱歌，但是她听过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山涧的泉水，带着清澈冰凉的磁性。

他就算是声音，都是那么干净的好听。

&esp;&esp;这首歌林素只听过女声版，女声版本很甜，像是那种春心萌动的少女，第一次陷入初恋。

但是陶牧之的版本，完全不是这个感觉。

它的视角对调，像是清俊的少年，望着暗恋他的少女，带着一种宠溺的浪漫。

&esp;&esp;林素的心跳和血液在陶牧之开口唱第一句时，就已经随着鼓点和键盘声跳跃。

她沉寂在吧台的角落，站在台上的陶牧之，扶着手边的话筒，冲她招了招手。

&esp;&esp;林素隔空与他对望，望着他轻招的手，她的眼睛睁大，变亮，她的眼角弯下，冲入了这音乐声里。

&esp;&esp;林素像是一头奔跑的鹿，撞进了这躁动的人流之中。

音乐在响，陶牧之在唱，她随着鼓点，身体跳起又落下。

她的长发披在了她的肩边，她仰着头，跳起时她的头发散开，落下时她的头发落下，林素完整地融入了这首歌里。

&esp;&esp;林素忘我的蹦跳着，可是她没有忘记陶牧之。

在来到音乐台下时，她的目光落在台上的陶牧之身上，两人距离拉近，目光也变得清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