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于是放柔声音道：&ldo;好了好了，是我对不住你，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再生气了……&rdo;杜凉夜温言好语的说了半天，却不见他有半点动静，便站起身道：&ldo;好吧！

你要生气就生气吧，等我吃饱了饭再来看你。

&rdo;说着拔腿就走。

&ldo;喂！

&rdo;无双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

杜凉夜转过身来，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俊秀无俦的美少年一把掀掉棉被，乌黑秀发披垂直下，衬托得一张容颜皎白如玉，两眼幽怨地瞪着自己，娇嗔道：&ldo;我也饿了。

&rdo;她轻挑一下眉毛：&ldo;那就快点儿吧。

还得去西江月梳洗，别磨蹭了。

&rdo;他哼哼两声，甩袖率先下楼去。

外面白雪皑皑，触目所见尽是白色，整个一粉妆玉琢的水晶世界。

可无双面上丝毫不见欣喜，反有一股子厌恶，他的神情跟适才判若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搞得杜凉夜也不太敢流露欣叹。

她虽然一早就见识过无双的两面性，仍不由得暗自称奇，完全没有办法把刚才那个梨花带雨的少年，跟眼前这个江湖霸主联系在一起。

梳洗完毕，他倒又不急着吃饭了，径自站在西江月的后排窗口发呆。

杜凉夜忽然发现，他似乎很锺情这个后窗。

他既不说去吃饭，她便在一旁陪着。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

无双忽然轻叹一声，恍若耳语道：&ldo;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附庸风雅，玩什么踏雪寻梅。

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rdo;杜凉夜不由得一呆，稍后回味过来，知他是指白马寺那一夜，更加不知该说什么，继而再咀嚼一下他这话里的意思，顿如五雷轰顶，只觉一股气在心里百转千回，硬是寻不着一个出处，大有回肠荡气之感。

他转过身来一笑，道：&ldo;吃饭去吧！

&rdo;四雪后一连几日都是晴天，天空高远且瓦蓝，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云彩看起来也格外洁白。

这种天气，杜凉夜只在关外见过。

有一年她陪王爷出关，首次领略到塞上的独特风情，白日苍凉辽阔，夜晚深邃雄浑，人多畏塞外风沙之苦，她倒颇觉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