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只找到了一条深蓝色的内裤，很旧，边缘已经磨出了点毛躁。

&esp;&esp;“我的有点破，要不算了。”

&esp;&esp;“我就要穿你的。”

&esp;&esp;李卓曜已经走了过来，直接他手里拿过内裤，套在了身上。

&esp;&esp;“有点大……”

他脸上立即挂上了一丝丧气。

&esp;&esp;“那就换下来，穿自己的。”

周楚澜在一边，努力忍着笑。

&esp;&esp;“不行。

我这人就爱穿宽松衣服。”

李卓曜撇撇嘴，又走回床上躺着。

&esp;&esp;周楚澜收拾了一会儿，也熄灯躺下。

银色的月光从窗户中透了进来，有一寸正好照在了床前，很亮。

他把手伸进李卓曜的发中摩挲，闻到了一股跟自己一样的洗发香波味道，忍不住亲吻了一下他的发，虽然李卓曜是细软发质，但嘴唇碰上发丝的触感还是微微有点扎，痒痒的。

&esp;&esp;那边晚上他们几乎一夜未眠，拥着对方，刚开始是李卓曜不停地说，周楚澜间或回答几句，后来他自己的思维也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从贵州这座深沉的大山里飞出，来到了广州，站在广州塔下眺望，目之所及之处，尽是一座繁华城市的万家灯火与车水马龙。

&esp;&esp;也是他曾经梦也不敢梦的，浮光掠影。

&esp;&esp;周楚澜翻过身来看着李卓曜，脑海中涌过很多往事，忍不住伸手轻抚李卓曜的脸庞，从他饱满的额头，到挺立的眉骨，再到一双执著的眼睛——李卓曜的眼神，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变过，很倔强，谁的话也不听，只听自己的。

再到他高直的鼻梁——很多年前，他们咬耳垂

&esp;&esp;昨晚上的事情带来的直接后果是，第二天一早，李卓曜就觉得自己下身火辣辣地疼，翻个身都不舒服。

&esp;&esp;“嘶”

，他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小腹下方那股火烧般的灼痛感立即袭了过来，疼的他眉头紧皱。

&esp;&esp;周楚澜也躺在床上，微微蹙眉，看来没比他好哪去。

&esp;&esp;李卓曜觉得有点好笑，又着急下床，扶着床头用腰发力，极为勉强地站了起来，双腿还在打着颤。

&esp;&esp;周楚澜侧身躺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esp;&esp;“真是……非得用什么香皂……”

他嘟囔着，吃力地弯了下腰，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拿过来。

&esp;&esp;“怪我？昨天好像是你自己答应的。”

周楚澜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起来仿佛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但他起身的时候明显眉头皱了一下。

&esp;&esp;“你擦手的甘油，还有我的面霜都在桌子上，那么大两瓶，你居然看不见。”

李卓曜撇撇嘴，换好衣服，拿着漱口杯跟牙刷，有点蹒跚地往门外走，准备去洗漱。

&esp;&esp;“停电了，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