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坐着出租车回家的路上，她短暂地恢复了几秒神智。

&esp;&esp;她窥见午后的北京的大街，街道洒满暖阳，不似平日里熟悉的模样。

透过车窗，她看见卖糖葫芦的老人，他车里的草莓糖葫芦有一层晶莹剔透的壳，像闪闪发光的漂亮玻璃。

&esp;&esp;阳光照进车里，光的影子在车顶跑。

&esp;&esp;杨楚没有翘过课，但她猜想，翘课的学生跟她见过一样的光景。

&esp;&esp;冬天的出租车内，她穿着于瑜的外套，发烧的高热令她的意识再度陷入昏沉。

&esp;&esp;一直睡到当天凌晨，杨楚才又一次恢复清醒。

&esp;&esp;终于，她退烧了。

&esp;&esp;房间里严严实实拉着窗帘，只开着一盏床头灯。

&esp;&esp;于瑜就站在床边看着她睡觉，像一座立在那里的山。

&esp;&esp;杨楚盯着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忽然间无比好奇：“你是不是坏人啊？你接近我图我什么吗？”

&esp;&esp;他过来给她掖了掖被角：“这种问题在我提出要搬来跟你合租的时候，你就该考虑了吧？”

&esp;&esp;“所以你是坏人吗？”

她顶着冰袋，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副不太智慧的模样。

&esp;&esp;于瑜故作阴沉：“呵呵，我比坏人更可怕，我连人都不是，吓死你了吧。”

&esp;&esp;杨楚有气无力：“吓死我啦。”

&esp;&esp;他挑眉：“你以为，有坏人会跟你说‘我是坏人’吗？”

&esp;&esp;她点头：“你啊，你说了。”

&esp;&esp;“你饿不饿？”

坏人问她。

&esp;&esp;“饿，”

她咽了咽口水，很有胃口：“大冬天的，我们吃涮肉吧。”

&esp;&esp;他也有点馋：“好啊。”

&esp;&esp;她想起来：“哎呀，家里没有食材。”

&esp;&esp;他说：“我去买。”

&esp;&esp;说话间已经去穿鞋了。

&esp;&esp;“唔。

涮肉会不会太贵了，要不涮点蔬菜吧？”

&esp;&esp;比杨楚本人更早恢复的，是她的抠门本能啊。

&esp;&esp;饭搭子

&esp;&esp;于瑜拎回来好几大兜子菜，蔬菜肉类品种齐全，要啥有啥。

&esp;&esp;因为他买了几盒很好的原切雪花牛肉片，所以他们决定吃寿喜锅。

于瑜负责洗菜和整理那些食材，还在病中的杨楚站在旁边，替他打打下手。

&esp;&esp;他瞥见她拿着手机，一直在微信里点来点去——刷新消息列表、翻工作群的聊天记录，看同事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