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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类的情绪很丰富,尽管他们的数量很稀少,但这点特征在西威特洛斯大陆上却是众所周知的。
&esp;&esp;喜爱,嫉妒,占有,吝啬,欺骗……
&esp;&esp;如今通用语中大多还存活着的许多生僻词汇,都是用来描述和形容人类的情绪和行为的。
&esp;&esp;同情,也是其中之一。
&esp;&esp;卓戈不明白尤里卡为什么会将书里一个被捅死的龙代入他的身上,甚至能让她走出房门,现在将手放在卓戈的鳞片上,安抚一般的轻轻拍着。
&esp;&esp;在被尤里卡畏惧了不知多少次后,卓戈很难拒绝这样的亲近。
&esp;&esp;所以他将一些其他的话按捺下去了。
&esp;&esp;例如,龙不可能被巨剑捅死。
&esp;&esp;除非像是传说中那样在巨剑上让巫师赋予魔法,否则根本刺不穿龙的鳞片,即便刺穿了,剑的长度是刺不出什么致命伤的。
&esp;&esp;卓戈不知道书的最后,公主口中的爱是什么。
&esp;&esp;可卓戈知道这本书的存在,故事的作者也确实是人类,但书中的内容却半真半假的,充斥着人类的大量谎言。
&esp;&esp;自愿献身的公主遵守了自己的承诺,陪伴龙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esp;&esp;而国王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丢人,就杜撰了这样勇者刺死恶龙的故事来遮掩他的吝啬。
&esp;&esp;那位公主和龙的故事,龙岛上有壁画描绘,是每个龙都知晓的。
&esp;&esp;可卓戈贪恋此刻尤里卡对他的温柔和亲近,他把这些话都吞咽入腹,一个字都没有说。
&esp;&esp;他用那巨大的龙的身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非常不符合自己此刻恶龙形象的委屈的呜咽。
&esp;&esp;仿佛被捅死的可怜的龙是他似的。
&esp;&esp;呜咽声来自于他胸骨的震动,震得尤里卡按在他身上的手都麻酥酥的。
&esp;&esp;卓戈的一块鳞片就有尤里卡的手掌那么大,坚硬的类似金属和石头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就像他喜欢的那些金币一样。
&esp;&esp;变成龙以后,那些鳞片的存在让卓戈其实很难体会到尤里卡的抚摸,此刻更多的满足是心理上的。
&esp;&esp;心情愉悦的时候,卓戈的尾巴小幅度的甩动着,在坚硬的石头上摩擦着。
&esp;&esp;人一向是善于观察的。
&esp;&esp;尤里卡以前养猫,她知道猫猫尾巴慢慢摆是放松,快速摆是生气,飞机耳是紧张,叫个不停多半是饿了,藏起来的话一定是干坏事了。
&esp;&esp;所以当她发现卓戈的举动后,很快的就明白了为什么。
&esp;&esp;尤里卡捡起了一块石头,特意选了一块粗糙的。
&esp;&esp;她用石头去磨自己能够得到的卓戈身上的那些鳞片的末端,将多余的地方磨出发白发灰的角质石屑。
&esp;&esp;卓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先前打斗留下的伤口,那些新的鳞片生长出来,而旧的还未彻底脱落的鳞片和它们争夺空间,让卓戈难受极了。
&esp;&esp;他会在追逐尤里卡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河畔的卵石上打滚,让旧的鳞片脱落,或让那些多余的地方磨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