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郁澜不知道他对别人会不会这样，但至少现在会让他感到安心。

&esp;&esp;大概是褚妄的眼神让他变得更加宁静，郁澜也就更没什么包袱了，继续说道：“我有点内疚，心想如果他们真的把手续办好了，我也一定会好好对他们的。”

&esp;&esp;“不过这件事后来好像也就不了了之了。”

郁澜声音里没有不甘或者别的情绪，“但几天后我收拾垃圾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写着我名字的表，被撕碎了，扔在那里。”

&esp;&esp;“结合前几天我看到的，应该是她丈夫过来把她劝回家了，又问了几个当天在的孩子，大概就是他一直跟她强调什么‘血浓于水’，他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了，没必要带上我这个累赘。”

&esp;&esp;“但可笑的是——”

说到这里郁澜似乎眨了眨眼，声音很干涩，“就在前些年吧，那时候院长外出正好又遇到了他们夫妻俩。”

&esp;&esp;“说是正因为他们的孩子焦头烂额，经常闹到两人要离婚的地步。”

郁澜说，“那个女主人就找院长抱怨，还说了好几次，说‘当初要是能留下小郁就好了’。”

&esp;&esp;“她说她实在无法教育自己的那个孩子，说他从小顽劣不堪、目无尊长，怎么教都教不会，好不容易送去上学了，隔三差五就要跑办公室领人。

她抱怨丈夫，抱怨他干扰了自己的选择，不然可能会有一个更听话的孩子，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折腾得焦头烂额。”

&esp;&esp;“这事也是后来刘阿姨去世的时候我才听说的。”

郁澜的语调里终于有了些波动，然而好像只是感到困惑，“但我还是觉得她是爱自己孩子的。”

&esp;&esp;“那时候我

&esp;&esp;一夜好梦。

&esp;&esp;第二天郁澜还是被人叫醒的。

&esp;&esp;他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断断续续的。

&esp;&esp;——竟然是褚妄。

&esp;&esp;郁澜眼睛茫然地睁了睁，好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esp;&esp;他怎么在自己床上？

&esp;&esp;他不应该在治疗床上吗？

&esp;&esp;难道他腿好了？

&esp;&esp;没有睡醒的脑子明显转不动，等褚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如梦初醒的“哦”

了一声。

&esp;&esp;好像昨天晚上他确实跟褚妄一起睡的。

&esp;&esp;一些陆陆续续的记忆慢慢涌上来，最后的落点停在自己困得不行，还黏黏糊糊跟人说要亲亲那里。

&esp;&esp;郁澜：“……”

&esp;&esp;好消息是褚妄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坏消息是他开口说道：“郁澜，你上学要迟到了。”

&esp;&esp;郁澜：“…………”

&esp;&esp;怎么说呢，这两句话上下联系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其妙但又有些契合的诡异。

&esp;&esp;“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是我生日么，”

郁澜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上学赖床的感觉，还挺新奇，趴在床上不想起来，“什么人生日还要去上课呀。”

&esp;&esp;“那我去给你导员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