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着，他扶着法师的双肩，“伯里斯，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妨告诉你吧，我曾经向十一个人坦白过身份，他们也都承诺要为我破除诅咒，其中包括你，你是最后一次。

前十次和最后一次并不一样，在前十次里，我和他们相识，谈话，互相帮忙，我幻想着重获自由，但从没有幻想过重获自由后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esp;&esp;“我从没有想过吻他们，从没有试着去爱他们，从没有在回到亡者之沼后还继续思念他们。

我与人分别过很多次，其中真正让我痛苦的，只有在珊德尼亚边境离开你的那次。

是的，我期待过十一次，而其中真正让我日思夜想的，只有最后这一次。”

&esp;&esp;伯里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也不知道洛特说的对不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esp;&esp;他不是故意没反应，他是真的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譬如，八十多岁的农夫

&esp;&esp;莫维亚把两位客人迎进塔内会客室，还亲手给他们泡了茶。

这是昆缇利亚特有的柑香黑茶，茶香让伯里斯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esp;&esp;原本伯里斯的期望是：使用海渊之塔内的固定传送阵，到隔海相望的黑崖堡去。

如果莫维亚大师有顾虑，他就花点小钱，签一笔币票，或者给大师免费订一批必要的魔法材料……总之想办法换得传送阵的使用权。

&esp;&esp;这个期望完全落空了。

不是莫维亚不愿意，而是他的塔里根本没有传送阵。

&esp;&esp;伯里斯又提议：“或者，请为我们施展一个即时传送吧。

施法报酬由我……我的导师出。

我不太方便施法，我对黑崖堡不熟悉，不了解地形就没法算出落脚位置；而我自己的住处又距此太远，数值过大时，法术根本不响应。”

&esp;&esp;莫维亚苦着脸喝了一口茶：“阁下，这个……我也做不到。

我可以联系黑崖堡让他们派船来接你们，但是……我没法把你们传送过去。”

&esp;&esp;“为什么？黑崖堡不允许吗？”

&esp;&esp;“不是，”

莫维亚忧伤地盯着茶水，“我没有传导宝石粉块。

它可以引导数据和空间之间的关系，是传送类法术的必需材料。”

&esp;&esp;伯里斯提议道：“这个好办。

我的导师可以出施法费用，还可以负担材料费用。

我提前代表导师签币票给你，将来导师还会派材料公会的人来一趟希瓦岛，再给你添置一批新的宝石。”

&esp;&esp;“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维亚有点脸红，“我……我这里根本就没有宝石粉块。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愿意帮你们，但我没有这个东西，就算你的导师愿意慷慨出资，此时此刻我手里也还是没有宝石粉块……我已经很多年不用传送类法术了，我们本来就很少需要用它。”

&esp;&esp;伯里斯十分吃惊。

法师塔里缺少材料？这简直闻所未闻！

法师塔既是施法者的休憩处，也是学术著作与魔法物品的集合地，它可以连厨房都没有，却不应该缺少施法的必要物品。

&esp;&esp;他又想了想：“或者……请问这里有翼伪龙鳞吗？”

&esp;&esp;莫维亚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想用那个来延长飞毯力场的持续时间，直接用飞毯力场渡海？抱歉，我这里没有翼伪龙鳞，这种材料很不常见，价格也是一般法师承受不起的。

或许你还想直接用飞行法术渡海？这也行不通，飞行法术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而且法术本身相当消耗精力，时间一长，你会非常疲劳，会有失控坠海的危险。

也许你想用延时药剂？这也不太可能，那个药的配方里有死灵术成分，我是不用那类法术的……就算我愿意用，我也买不到里面的虚空虫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