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章烬在阳台上忧愁地抽了一支烟。

&esp;&esp;刀子般的冷风很快把一身腻汗吹干，在白茫茫的烟雾中，章烬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香烟，拧着眉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刚才的细节。

&esp;&esp;他想起被褥遮住程旷眼睛时，程旷瞬间绷紧的身体，还有带着蛮力扣住他手腕的手，当时程旷明显是想撂倒他的。

但顿了几秒钟后程旷就松手了，他的嗓音却还没有完全松弛下来，用微微发紧的声音喊了一声“炮哥儿”

。

&esp;&esp;就是在这一声之后，章烬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小炮儿猛如虎地取而代之，他急不可耐又毫无章法，腰胯重重地撞上去，撞得骨骼都痛。

&esp;&esp;程旷一惯能忍，但也经不住章烬这么折腾，刚开始小炮儿顶进去的时候，他弓起的腰蓦地软了下去，紧咬的牙关被撞开了，喉咙里擦出了短促的一声。

&esp;&esp;章烬被这一声叫得不知神佛，耳膜振颤起来，嗡嗡嗡的在耳边响了好一阵。

他一口咬在程旷的肩膀上，一边犯毒瘾似的贪婪地吸着程旷头发和身上的气味，一边听他放大的喘息声。

后来程旷把声音压住了，浪言浪语都是章烬发出来的。

&esp;&esp;——所以旷儿到底爽了没？

&esp;&esp;章烬迟疑地掏出手机，把这个朝气蓬勃的问题输入搜索框，一丝不苟地研究起来。

&esp;&esp;他看到一个玄妙的方法，据这位自称经验丰富的过来人说，要判断对方爽了没，需要通过声音——这玩意儿挺微妙，叫得狠了不一定是爽，指不定是疼得。

可如果是哼哼的话，又说明端枪的火力不够猛。

&esp;&esp;……但如果压根儿没怎么喊呢？

&esp;&esp;章烬渣渣茅塞顿开，很有些感慨。

接着他不学无术的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一句话：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esp;&esp;照这样说，同样是摩擦力，同样是摩擦生电……章烬想起程旷绷紧腰背喘息时眼角发红的模样，推己及人地想：反正小炮儿是爽了，旷儿应该也差不多？

&esp;&esp;他吐出一口烟，这时，身后的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章烬打了个激灵，短短一截的烟头一没留神烫到了手上。

&esp;&esp;“哎我操……”

章烬猛地把烟头弹开，扭头对上了程旷的视线。

&esp;&esp;程旷刚洗完澡，脸色被水汽蒸得泛红，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冷淡，他扫了眼被事后烟烫了手的章烬，问：“你杵在外面干什么？”

&esp;&esp;“吓我一跳，”

章烬扔掉了烟，揩了揩鼻子，幽幽地说，“我反思呢。”

&esp;&esp;外面冷，章烬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缩着脖子，程旷睨着他说：“进来反思。”

&esp;&esp;“旷儿，”

章烬自欺欺人地想通了以后，耷拉着的尾巴重新翘了起来。

他售后服务十分周到，一进屋就忍不住想跟学霸“对答案”

，他弯起眼睛，清了清嗓子，体贴地问，“你炮哥儿技术怎么样？”

&esp;&esp;“……”

面对傻炮儿直白的满意度调查，程旷怔了怔，真心实意地质疑了一回：他有技术这玩意儿吗？

&esp;&esp;见程旷没说话，章烬换了个更加厚颜无耻的问法：“疼还是爽？”

&esp;&esp;程旷不想回答，克制地说了句：“……滚。”